他收手机,露出脸摸不着头脑表情。
“少装傻,问温冬逸带来女人是谁。”
李鹤轩微笑,按住她肩膀,将人带到婚宴厅门外,正对着酒会场地,指指那对交换私语男女,“你瞧她,是不是和他以前玩过女人都不样?偷偷告诉你,她父亲工厂还是温冬逸赎走,到现在都瞒着她,就怕她知道心里不舒服。”
她用皮肉牵起嘴角,就像妆容精致脸上裂缝,“怎没瞧出她有哪儿新鲜?”
李鹤轩表示同意点头,“是不新鲜,个鼻子俩眼睛,有什办法呢,温冬逸喜欢,喜欢不得,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样,整个失控状态。”
生平第次遇到,某个素未谋面女人,对她抱有如此深刻憎恶,梁霜影抬头瞧瞧身边男人,再看看她,恍然大悟。
除此之外,还有靠悟性是猜不到些事,比如,这个女人叫林苑,曾经家世显赫,但几年前林家背后人垮/台,林家跟着垮。又比如,钟灵忘记提醒她,要躲开温冬逸这位前女友骚扰,她醋劲是口径二十毫米枪,扫射式攻击,宁可错杀千,不会放过人。
单论炒作,温冬逸自认道行不够深,恐怕现在从个个花篮、酒架里,搜出那些微型相机已经太迟,照片不用多,配上段高/潮/迭起看图说话,明日准时送上观众餐桌。
可能孙念珍对自己这场婚礼,唯遗憾——今晚陪温冬逸来人,不是钟灵。否则加上个张墨清,通稿还能更精彩。
霜影没尝过这个圈子里盐有多咸,当男人揽着她肩头走到边,无视那位前女友,又招来李鹤轩,两人低语番,再去与新郎官交涉,寥寥数语内容,就像让她探出舌尖,试试捧到眼前盐巴,咸到发苦,令人不想再尝第二口。
“所以劝你最好别找他小女友麻烦,有话直接找他说,还能有那点儿希望搏上搏?”-
婚礼会场全是鲜花堆砌,天顶悬吊绿腾,灯光美乐,如梦似幻。白纱新娘入场,孩童撒着花瓣,动作稚韧、紧张,光束聚焦下宣誓、交换戒指。
梁霜影很专注,瞳孔是蜂蜜颜色,皮肤是白瓷勺,勺勺喂给他,蛀掉他牙、食道、心脏。即使这样,温冬逸还要认认真真盯着,托住下巴盯着。
总算被她发现,转头也看着他,剑眉星目,笑容值得从百万起价。她疑惑与他对视,眼睁睁见他靠近,嘴唇贴上她脸颊,那下有声响,是马卡龙沾蜂蜜,甜化舌头。
她稍怔,再
听温冬逸所言,新郎官连连称好,即刻着手去办——楼下酒店办公区这头接到电话,那头红纸黑字人名被张张打印出来,十几个服务生起奔进婚宴现场,经理捏着名单指挥,酒桌全部摆上名牌,将双方家属友人,由新娘进入会场花路为线,分开两边入座。
温冬逸名字赫然出现在新郎亲友席位上。
虽与孙念珍撇清关系,但欠她丈夫个人情,这算盘打得真响。李鹤轩边对着酒桌拍照,边咂嘴佩服。
李鹤轩低首抬脚往外走,正将照片发给长期合作某家媒体,双纯白高跟鞋挡住去路。他抬起头,愣,“借过?”
林苑环着胳膊,分毫不动,“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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