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播完,紧接着是地方台娱乐节目预告,梁耀荣往垃圾桶里倒烟灰,再将垃圾袋扎;覃燕收拾碗筷,对女儿念念叨叨;她站在边上,对着洗碗池,用着刨刀七零八落地削着颗苹果。这夜晚,也像过去每个夜晚-
翌日早,梁耀荣前脚走,后脚覃玫带着她表姐冯念来。只因昨晚覃燕耐不住喜悦,仿佛女儿嫁得好,家都得道,四处炫耀,姐妹情分都顾不上。
覃玫往沙发里坐,翘起腿就说,“哟,这霜影和温冬逸要真成,算半个媒人呢,当初要不是拎着东西上少峰他们家,想给小念物色个好对象,他俩哪有机会对上眼。”
“妈,你说这什话,他俩人谈不谈成,和你有什关系。”今天冯念轮休,补觉时间也牺牲主动跟着来,就怕她母亲像现在这样,上门对人冷嘲热讽番。
覃玫鼻孔里出气,指桑骂槐,“你倒是喜欢帮着她说话,还当她是个不谙世事小孩子?人家肚里揣着精明,哪像你似只会端着清高,到嘴边鸭子还让人抢!”她真是嫉妒疯,合着忙活半天,全给他人做嫁衣。
撑腰,她要到那种复杂家庭里,让人欺负你说话管用,还是说话管用?你只想着在牌桌上长脸,就不担心她辈子在婆家抬不起头?!”
嫁入豪门灰姑娘,多得是削足适履不幸案例。
覃燕不是不爱自己女儿,到底是身上掉下块肉,只是爱角度不同——也曾将小孩细心抱着,千辛万苦哄她吃下口饭,却从不留意女儿偏好口味。她更在乎自己付出爱,之后回报。
于是,覃燕抛出记绝杀,“你厂子要不要?”
“你敢说句不要,马上跟你离婚,带着霜影走,让她嫁给那姓温,到时候你人财两空都没地儿哭去!”
覃燕二话没说丢手里水果刀,刀子摔在玻璃茶几上,好似清脆开战信号。
空气弥散开火药味,让梁霜影乍然回神,马上借口整理行李,要躲到自己房间去,母亲向她投来个「交给她搞定」眼神,莫名其妙变成同仇敌忾,霜影有点无语却想笑。
冯念也受不住,跟着起身避难到她房里。房间虽小五脏俱全,架上书籍挤得满满当当,还有罐纸折星星,小姑娘拍拍床让她坐下,然后打开行李箱,整理着自己东西。她便问,“这就回去?”
梁霜影点点头
梁耀荣将筷子重重拍,桌上菜盘都阵叮当,饭也不吃,他坐到客厅沙发上,憋着叹不出气,开始抽烟。覃燕抬起胜利者下巴,视若无睹地拿起筷子,招呼着梁霜影继续吃。
至始至终插不上嘴梁霜影,此刻左右为难地握着筷子,最终放下,起身。
梁父余光瞥见她坐在旁,内心不畅,转向另边,又吸两口烟,才听见她说着,爸爸,很爱他。虽然没有把握能跟他过辈子,但知道如果放弃他,找个条件适合平凡人家,将来定会后悔。人活着,有时候不就是赌把吗?
梁耀荣不是被她这几句话说服,而是觉得温冬逸将她保护太好,别人融入社会是磨练心性,她倒像是看山看水旅游去,也使她骨子里固执,发酵淋漓尽致。
父亲这口气,几经辗转,终究是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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