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就剩个打杂临时工还留着。高明朗也不再丢活下来,温以宁成闲人枚,可公司大小会议都让她参加,干巴巴地坐在那儿浑身尴尬。这就是高明朗卑鄙之处,往人难堪时候捅刀子,痛,却偏不让你出声儿。
“听说,温以宁工作归纳给文组长,成她领导啦。刚才还看见以宁抱着大摞文件去复印呢。”
“不会吧,这什世道啊!论工作能力,文雅还不如以宁呢。”
“那还不是高总句话事儿。”
“说起来,她们那组也是应酬最少。”
没声儿,低着头。
“好,把调令拿来,签字。”温以宁批准后交还回去,明显见着他们松神情。
“温姐,这也是上面命令,们不太好拒绝。”技术员小林说得唯唯诺诺,为求心安似提声:“以后你有需要,二话不说帮你。”
“出去吧。”温以宁打断,“帮递个话,还有想走,现在来找签字。”
下午陆续又来四个,却始终不见符卿卿。温以宁直接找到她,“要出去趟,把字先签。”
中秋和国庆挨得近,双节在即,工作量大。温以宁上周被高明朗名正言顺地降职,但事情还得她来做。整个小组气氛低迷,人人自危。
再后来,文雅那边接个外企在中国长期广告推广项目,并在讨论会上提个要求,说是要增加人手。
高明朗非常慷慨,“这个时候就不对外新招,内部调整下,温以宁那边有没有问题?”
“手上跟进工作也很多,如果再抽调,可能会耽误进度。”
“能克服就克服,能延后先延后,你和文雅自行协调。”高明朗说得冠冕堂皇,但明耳人都听得出,温以宁已经没发言权。
“这个知道,因为她自己不喜欢饭局。”
“可这几天,文雅天天让温以宁去应酬陪客户,还是巨难搞定那种。”
短暂安静,其中人感叹说:“其实她这几年吃很多苦,外地女孩儿,在上海立足不容易。哎,她应该顺着点高总。”
“顺他风流吗?”大家掩嘴偷笑。
个月来,同事们没少抱不平,但谁也不敢明里表态。怜悯也好、公道也罢,别人故事终究只是够人消遣谈资而已。感同身受这个词,在丛
符卿卿条件反射似站起,碰倒水杯笔筒,稀里哗啦好大声响。她慌乱且愧疚,憋天话说得磕磕巴巴:“不走。”
温以宁:“签字。”
“不走。”
符卿卿声音提高,周围人看过来。她自觉窘迫,眼珠往左往右,再回到温以宁身上时,生生给憋红。
静两秒,就听温以宁说:“你走不走已经由不得你,现在,是,不要你。”
当天下午,她组里三个员工就来请辞。站在办公室外面,你看,看你,扭捏踟蹰,不敢进去。僵持几分钟,门忽然打开,温以宁看着他们。
推搡半天,中间那个才硬着头皮说:“温姐,文组长那边后制组缺个技术员,她要求……”
“是她要求,还是你自己想走?”温以宁目光淡淡,始终没挪眼,“如果你不想走,去跟高总交涉。”
那人把心虚话咽下去,不再吭声。
温以宁点点头,看向另外两个:“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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