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有模有样地拭拭手,平静道:“东西还给你们,收好。”
然后像个风骨满身战士,在旁人惊恐诧异目光里,洒脱利落地走出这扇门。
门缝本就敞开半道,温以宁出来后往右,瞥见走廊尽头道黑色西装背影恰好消失在转角。她眼热,也眼熟,这种感觉像是突然造访不良反应,挡都挡不住。
——
时节已至霜降,意味着进入深秋。外面冷,薄呢衣也抵挡不住低温。安蓝鸭舌帽压得很低,又捂着大丝巾遮脸,很难辨出相貌。他们车有专属车位,相对私密还算安全。
温以宁始终坐在那儿,拿茅台动作不停,拧盖儿,轻轻搁在面前,又伸手去够个新杯,和自己齐齐整整放起。倒酒,满杯,堪堪盖住杯口还溢满几滴出来,诚意十足。
高明朗叼着烟,烟雾缭绕,眯缝着双眼尚算满意。温以宁抬头,对众人莞尔笑,这笑,笑得唇红齿白,笑得玲珑初开。
她站起身,左右手各端杯酒,从从容容地走到高明朗和文雅座位后,微微弯腰,嘴唇贴着高明朗耳畔,风情种种道:“高总,这些年啊,呢年轻不懂事儿,多有得罪您多包涵啦。”
高明朗骨头都酥,右手横过来想要搂她腰。温以宁欠身躲,又看向文雅,眉眼柔顺,“文姐,也给你添麻烦,就像您说,外地来,是该低调点,多向前辈您学习。”
“这两杯酒敬你们,当是赔罪。”温以宁仰头喝光,滴不剩。酒明明是呛人,但她面不改色,空杯放,手就搭在高明朗肩上,“差点忘,高总,文姐,你俩还有东西搁在这儿没拿呢。”
温以宁,大着舌头问:“懂不懂规矩,离开这久。”
这话重,桌人都看过来。
她说:“去洗手间。”
高明朗也不知哪儿来气,桌子拍,“还敢回嘴!”
气氛偏轨,主任深谙领导艺术,笑眯眯地打圆场:“行行,多大点事,小温,小温是吧,敬你领导杯酒认个错。”
“刚才那女孩儿还挺敢啊,经过就看见她往人脸上泼酒,吓跳。”等挪车,安蓝有搭没搭地闲聊。
傅西平耳朵立起来:“什敢不敢,女啊,美,泼什酒啊,去放个水错过什?”
安蓝扬下巴:“就不告诉你。”
唐其
高明朗想入非非,中蛊似地问:“啊。啊?什东西啊?”
温以宁笑着说:“劳烦您俩起个身。”
高明朗站起,文雅也不好坐着,两人屁股离座,面向温以宁,脸不解。
温以宁收笑,抬起手,啪啪皮肉声左右开弓,劈脸就是两巴掌。高明朗和文雅脸往边偏,懵十几秒才炸锅——
“你他妈疯啦!”
这话明面上是帮衬高明朗,其实还是帮温以宁解围。温以宁也懂拾阶而下,大大方方地伸手拿茅台。
高明朗情绪变化无常,很受用,便又嘻嘻哈哈地笑得满脸褶,“不喝这种。”手指对着右边个电视台小主管,说:“你俩晚上聊得挺投机啊,你俩喝,巩固下感情。”
被点名男人推波助兴,当然乐意,“行嘞,高总您发话,怎个喝法?”
高明朗说:“来个交杯。”
先是短暂安静,几秒之后,起哄声掀天:“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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