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在总局有个会,您去?”柯礼说着话,从善如流地缓着这气氛。
他们话题徐徐延展,像个保护罩,恰到好处地隔绝尴尬,也小心翼翼地护住那份可怜和气。
到楼层,温以宁提着外卖走。柯礼看着她背影,也不知是可惜还是无奈,“大半月,跑上跑下。陈飒带人风格还是挺有威慑力。”
唐其琛走出电梯,往背影早就消失那个方向看眼,什都没说。
柯礼也没敢想老板会发表什意见,个男人,能到这样地位,有志,有识,有恒,沉得下去定力,定多过宣扬欲望。再说,他和以宁之间那点过往,虽未被正名,但总归是不痛快。
柯礼神色和语气都是自然,“以宁。”
温以宁点点头,“柯助好。”
“买什这多?”柯礼伸过手,“帮你拿点儿。”
温以宁侧身挡,个很细微拒绝动作,说:“部门加班呢,买点宵夜。”
柯礼还是坚持,“给吧。”
夜深,车位空很,柯礼没绕去专位,就随便停个稍隐蔽地方。下车时候,他皱皱眉。唐其琛注意到,“有事?”
柯礼面露难色,“忘拿卡。”
这座楼电梯是有区分,现在过零点,专乘那几座得刷个卡识别。唐其琛说:“不碍事,走吧。”
公共区域电梯互相联动,按个方向,指令键就都亮起来。等不会,后边那座先开门,柯礼和唐其琛边聊边进电梯。
“商务部那边人事消息到明年初就会公布,这次康部长上台,多少人没料到,现在风声也捂得紧。”柯礼跟他说起这事,感慨道:“康部那性子,忍常人所不能忍,实在硬气。”
唐其琛在外头看会儿里面,看着员工兢兢业业,看着陈飒坐镇指点,看着温以宁忙忙碌碌,头发松几缕,正专心地给每个人分宵夜。隔着窗户和灯光,这份感觉怎说呢,像是美玉蒙尘,看不真切。
有好会儿后,唐其琛才垂眸,对柯礼
温以宁笑笑,“不,不方便。”
于公于私都是不方便。柯礼什身份,提着东西陪她露面就够人说。温以宁最忌讳还是这点,拿别人客气当回事儿,她做不到,也不合适。
柯礼不勉强,笑笑作罢。
三十好几层,升上去要点时间。温以宁跟柯礼说完话就往边上站。方寸天地,三人身影,各自安静。他人有没有各怀心思不知道,但温以宁是没打算再吭声。
这是她态度,看着淡,真,不拘小节,其实还是拧成根细密绵长尖针,藏着,掩着,锐气还是在那。再看唐其琛,从从容容,四平八稳眉间也是窥不出半点情绪。
唐其琛说:“你告诉他,卧薪尝胆,这些年该他出头。”
柯礼伸手按楼层,“是,会转达。”
电梯门关到半——“诶!等等!”
柯礼是站在右边,这个角度能看见跑过来那道身影,他把电梯按住,合成条缝门又徐徐划开。温以宁气喘吁吁,左右手拎着十几只外卖袋,稀里哗啦摩擦声,她连外套都没穿,件打底线衫看着就单薄。
“谢!”温以宁如释重负,边说边抬头,看清人,她愣下,卸下去包袱又给抛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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