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亮灯那户。”温以宁指指,他顺着方向看过去,四楼。
“上去坐坐吗?”温以宁出于礼貌客气地问。
“空着手,不合适。”唐其琛对她点下头,“走。”
他还要连夜开回上海。这个点,也不太可能赶回去守岁,唐老爷子年龄大,对些传统愈发有仪式感,唐家几十年老规矩,长子长孙除夕初都得在家守着。唐其琛这回来去匆忙,走时没和唐书嵘打招呼,老人家极度不满,方才景安阳电话就是为这事儿。
唐其琛走前滑下车窗,隔着距离对她轻轻点下头,然后加速开走。
唐其琛开着车穿梭其中,焰火亮光映在脸上,明又暗,五彩斑斓。
“这儿?”他停在处老小区前。
“对。”温以宁说:“到。”她推门下车,唐其琛也跟着下车,两人走到车尾,他帮她把行李拿出来,“还有?”
“就这些。”温以宁抬起头,“谢谢老板。”
唐其琛忍路不快,这会儿好像找到开关,他看着她,说:“休假,这个称呼就免。”
其琛单手控方向,左手在车门储物格里摸找着什,磕磕碰碰声响。他收回手时,握着个深色小铁盒。
温以宁知道他有老毛病,以为是胃疼,自然反应地拿瓶水拧开盖,递过去:“水在这儿。”
唐其琛从后视镜里瞥她眼,说:“没吃药,这是含片。”
温以宁手腕颤下,正尴尬着,唐其琛接过那瓶水,自顾自地喝口又还回来,低声说:“谢谢。”
温以宁把瓶盖拧好,“该说谢谢是,谢谢你送。”
温以宁拎着行李上楼,江连雪正在麻
路风霜平安到家,又是新年在即,人归属感很容易提升心情,温以宁也没多想,挺随意地问句:“不叫老板,那叫什?叔叔吗?你比妈妈也就小个几岁,你别占便宜啊。”
她说这话时候,脸上挂着笑,笑着说完就后悔得想咬舌,连忙道歉:“那个,对不起啊,不是说你老,你别误会。”
唐其琛本还脸平静,这解释,更显欲盖弥彰。两人四目相接,瞳孔里都是彼此身影轮廓,像是同频率上通过电流,两个人笑起来。
这笑,缓当下尴尬,也让人恍悟,刚才路开车过程里,彼此有多端着姿态。
唐其琛微抬下巴,“住这儿?”
谢来谢去,中间隔着生硬,唐其琛忽然就觉得没意思透顶,于是按开车窗,露出条缝过风。他开得快,大过年也没什车,温以宁看眼车速,破140,她有点紧张,下意识地去够左手边车把。
唐其琛也没作声,眼不斜目不转,又不动声色地将速度给慢下来。
路上时候,唐其琛接两个电话,温以宁听他嗓音沉沉,不似跟陌生人那样,语气放得缓,态度也稍低。“出来有点事儿……知道,您替向爷爷道个歉……今儿就不陪你们守岁,是是是,记住……诶,谢谢妈,您新年吉祥。”
电话挂断,唐其琛松松衣领,轻轻呼出口气。
把温以宁送到家是晚上十点半。这边是小城镇,除夕可热闹,又快到零点,家里头小孩儿们都跑出来放花炮,像个冰激凌样立在地上,放出烟花是层层炸开圣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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