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在话,谁都想自己健健康康,穷人有穷人贫困辛酸,在他这个位置,也有力不从心无可奈何。温以宁把车速放慢些,说:“要钱不要命?”
唐其琛睁开眼,眉间隐有薄薄怒色,“你说话非要这刺吗?”
温以宁冷声笑,“这就刺着?”
唐其琛眼底片幽暗,忍忍,终是把语气克制住,“陈飒没让你来这个局,你为什非要来。”
温以宁不吭声。
唐其琛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左手捂着胃,右手拽着药瓶,说完这句话后就趴在方向盘上没再动。温以宁接过药,按他要求分好剂量,递过去,“热水不好找,你就喝冷吧。”
唐其琛口吞下去,灌两口水,便枕着靠背闭闭目。车里温度好似下子升上来,冬季已是尾声,没有风雨夜晚,也能感觉到些许春天温暖之意。唐其琛睁开眼睛,直接推门下车,说:“你来开。”
两人换位置,温以宁坐在驾驶座,唐其琛直接给开导航,他没想再说话,身体靠近车门那边,很微小地侧侧弧度,个留出背影动作。
路无言,只有导航电子音精准报送路线,向左转,向右转,车停又启,快又慢,窗外霓虹渐渐退却于眼角之外。温以宁开车时候,听到唐其琛偶尔咳嗽两声,压抑,克制不住,男人眉间微蹙,皱成个浅川。温以宁听着他动静,心里忽然就起感慨。
也才几年,他这老毛病直就没好过。
多话唐其琛也不想再说,他坐直些,情绪已恢复平静,整个人又是那样冷淡淡状态。他说:“秦君和你之前领导关系好,唱和把戏你见还不够多,第次不会办你,你也逃不过第三次第四次。”
唐其琛话是理性静察,难免给人优越在上态度感官。温以宁冷着脸回:“您放心,栽过次跟头,就不会再犯第二次错。”
她焦虑地承受过去带来磕绊与不适,感情第次心动却以不堪与残忍真相作为结束,那是个女人恋爱观刚刚成型之期,唐其琛带给她伤害,在历经数年之后,哪怕她有过恋爱,有过新生活,在心底仍是意难平。
她把彼此放置在对立面,再简单对话,都恨不得往对方心口扎。
听柯礼说,唐其琛以前也是勤于锻炼保养人,身体底子在那儿,每年体检指标也都非常好,除胃病。
这种病得靠养,不止是饮食更是规整作息和放松心态。但对唐其琛来说,这显然是做不到。年里他休息日不超过个月,白天晚上连轴运转,加之三年前董事会大动荡,唐老爷子那辈留下来老江湖自视甚高,看不惯年轻人改革创新手段,明里暗里没少给唐其琛使绊子,那时每每要推进项新变革,都是极其困难。唐其琛日熬夜熬,国内国外四处飞,胃疾也就这不之。
平心而论,温以宁是很能理解身有病痛之人辛苦。她妈妈有肾结石,发病时候疼得蜷在地上根本起不来,那样牙尖嘴利,倔强自个人,跟团棉花似脆弱不堪。人生不尽相同,但有时候也能感同身受。
想到这,温以宁问:“你就没去治疗过?”
唐其琛仍闭着眼睛,说:“要养,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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