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需要你这声道歉,白天忍着不发飚,就因为你是女儿,可以不要脸面,但不能让别人戳你脊梁。以安没,就只有你个亲人。”
客厅顶灯炽热雪亮,从上至下罩着江连雪。这个四十多岁,命途多舛女人,命运待她有失公允,却也让她身傲骨重塑金身。
温以宁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掩住眼睛。
过没多久,江连雪又从卧室走出来,伸过手,手机捏在掌心,平静道:“他电话打到这里。”
温以宁手机在高铁站就没电关机,回来后忘这茬,搁在包里也没有充电。唐其琛十多个电话打不通,便打给江连雪。他在电话里对江连雪致歉,那种心酸与无力从语气里便能听出是真心实意。江连雪嬉皮笑脸,大度着没当回事,“没关系,不提不提啊,下回吃饭呐,你就上们家来吧,吃没那贵,但定让你吃饱。”
这陪嫁。也是,他那样家庭,缺哪是陪嫁。哦不,他们什都不缺,只是要找个门当户对,能够相配。”
江连雪叹口气,垂下手,把东西都往茶几上丢,负手环着胸,侧头看着她,“你昨天不是问,觉得唐其琛好不好吗?”
温以宁鼻子有点堵,声音也极力绷着,像是感冒那种沙哑,“你说他好,在你心里,有钱就是大爷。”
江连雪笑得花枝乱颤,眼纹也深刻几道,笑意收敛之后,她幽幽道:“他对你好,看得出来。男人是不是诚实靠谱,你们没有识人慧眼。只有经历过人渣和被生活折磨过人,才有这个本事。”她自嘲笑,“妈,再也没有比老娘更有本事。”
“但你要问真实想法,并不认为,他适合你。”江连雪淡淡说:“你们之间,差距太大。他那个老巫婆妈今天有句话是在理,如果你相信有情饮水饱,那未来,你会受苦。”
唐其琛说他就在H市。
他在她们家楼下。
温以宁接到电话后,披着外套坐电梯下楼,走在楼道口,就看见唐其琛形单影只站在路灯下。深秋风寒,连西天月亮都盛满冷情,细如镰刀挂在夜空。路灯灯泡处,偶有飞蛾扑腾。
这冷天,唐其琛就
温以宁眼睫微眨,垂在腿间手指不停揪着沙发垫上流苏。
江连雪扫她眼,又想抽烟,但烟盒空,她只得作罢。“呢,从小也没太管过你,现在大,自然犯不着说什‘不希望你受苦’虚伪话。就是把这生走过来路讲给你听,有时候吧,人就是刹那鬼迷心窍,跟他分开段时间试试看,也许,你以为那些浓情蜜意,其实并没什不起。当然,你要觉得开心,那就什事儿都没有。开心需要代价来交换,千金难买你愿意。”江连雪忽又嘻嘻笑起来,“哎呀呀,不愧是生,都是情种呢。”
她叠着腿又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拨拨微卷头发,风情就这勾出来。
温以宁忽然说:“妈,对不起。”
江连雪背影顿,侧过头,说:“确担得起这声对不起,这辈子,就活张脸,但今天被人把脸撕干干净净,还扔在地上用脚踩。”她声音微颤,白天那幕幕也是她痛苦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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