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
心不可抑制泛出苦涩。这些年，两人从朋友到恋人，又从恋人回归朋友，小亮老师对她照顾和包容甚至比江连雪还要多。
他早就是她亲人
，是踽踽独行人世间里，为数不多那点萤火之光。
温以宁打断他话，眼圈忍红，“你不当老师你干吗？”
李小亮被她这反应吓着，赶忙道：“没那
严重，还没开除，就是待岗呢，反正也要放寒假，就当提前休假。”
话到最后，李小亮声音渐小，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温以宁猛怔，手机都差点摔地上。
“有两个礼拜，这事儿也太邪乎，亮亮平时工作表现多好啊，可招学生喜欢。可突然就被辞退，理由还巨他妈搞笑，说是明年体制改革，得服从安排。”
这个不可能。温以宁马上上网找相关文件，都没有这
项硬性规定。李小亮父母退休前都是当地公务员干部，虽不是权势滔天，但体系内关系还是够。温以宁思来想去，只有个可能。
小亮老师是不是得罪什人。
李小亮怪朋友在温以宁面前多嘴，狠狠把人削顿，然后笑嘻嘻反倒安慰起以宁：“没事，工作调配嘛，很正常。这跟你没关系啊，苦大仇深表情可不漂亮啊。”
得奇怪，趁他搬箱糖心苹果时候，跟在后头问：“李小亮，体校就放寒假？”
正跨进楼道间李小亮没回头看她，搬着苹果往电梯口走，“没放。”
“那你不用上班？期末不是最忙时候吗？”
“下周放假，
事儿都做完。”李小亮掂掂纸箱，“宁儿，按下电梯。”
温以宁当时也觉得没什反常，这个理由乍听倒是解释得通。不过她印象中是从上礼拜开始，李小亮作息时间就变得很随意。
——
周三上午，唐其琛时间都留在办公室，企管部和财务部负责人也在。
唐其琛对年终奖金分配方案做最后微调。他手背上水泡还没完全好，怕感染，直用纱布缠着。
天气不见转晴，冷空气是拨拨接力赛，整个月，上海就没个囫囵好天气。这种下着冻雨湿寒对唐其琛没益处。柯礼格外当心，连换药都让老陈亲自过来。
议事时候，柯礼
温以宁没上他道，心里门儿清，但就是要得他句证实。她平静极，问：“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你？”
两人眼神对视，只要眼，李小亮就明白她心思。
他们十五岁同桌，交情这多年，太解彼此。有时候甚至不用说个字，比如此刻，就这短暂沉默凝望里，温以宁便知道，她猜侧对号入座。
李小亮笑容较方才僵硬些，但还是副和气宽容模样，“没关系，老师去哪儿都能当，也不是非要在体校。”
这话连温以宁都听得于心不忍。这样体面稳定工作，还是正儿八经带编制，说没就没，哪还有比这更好？李小亮无非就是安慰她，可，受到伤害明明是他啊。
过两天，他们块玩得好个同学在微信里敲她：“以宁，亮亮那边你知道是怎回事吗？”
这句话看得温以宁云山雾罩，“什？”
朋友惊讶：“你竟然不知道？”
“知道什？”
“亮亮被学校开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