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是明白人,听懂意思,但还是不之。
后来还是唐父劝住景安阳,语重心长地说:“她们老家那个城市有个旧习俗,父母意外过世,年内
温以宁还是不说话。
久久之后,唐其琛似乎明白。她大约是触景伤情,想起江连雪。
后来那位表姑妈又上家里来找景安阳唠嗑,旧话重提碎碎念念,唐其琛恰巧从书房下来,听她埋汰温以宁太瘦跟不上营养,他心里火气顿时就飚上来,几句话说得不轻不重,“那是媳妇儿,她爱干嘛干嘛,愿意宠着,您总念叨个什?”
表姑妈讪讪住嘴,偷偷看眼景安阳还指望她说句话,但景安阳正襟危坐,看起来副事不关己面相,其实还是护着儿子。
人走后,景安阳还是数落唐其琛几句,“方才那样沉不住气做什?她个老妇人嘴巴闲不住,左耳进右耳出,谁还会当真?”
部分女眷难免有话唠叨,来好几拨人看望,叙话时候就跟景安阳说:“母乳还是要喝呀,不喝母乳宝宝长得不够好。”
又或是:“月子怎会发炎呢,琛儿这媳妇还是体质不够好,看着瘦瘦弱弱,定是保持身材没怎进补吧。”
景安阳起先还客客气气应着,对客人总不能太失礼仪。唐其琛这个表姑妈在中央政策研究室工作直至退休,多少有点威严架子,退休没事儿干,来次数也稍微有点多。后来景安阳实在是听烦,便不太高兴说:“她生病又有什办法,不喝母乳就不喝,那多喝奶粉长大孩子也没见着差劲。”
当时温以宁下楼来拿点东西,正好听见这话,于是东西也没拿,默默回卧房。
今晚上公司有点急事唐其琛走不开,九点多才到家。周姨给他留着门,五十多人披着大衣,利利索索给他从厨房端来温热粥,接过他刚脱下来外套,“夫人休息早,小哥儿和妹妹也很乖,吃奶才睡下。”
唐其琛冷声,“人,就不让说。”
景安阳逮着机会,心里梗着桩事始终介怀,没好气儿回:“你人,你人。什你人啊,证都不领,以后人跑看你上哪儿说理去!”
孩子落地,两口子迟迟没把名分落实。
也亏得唐家还要人脉和资源,不然小哥儿和妹妹准生证都办不下来。
景安阳有次实在憋不住,儿子劝不动,那就劝劝儿媳,她把唐其琛户口本单独拎出来,推给温以宁说:“他是家之主,孤零零个人多不像样,添上小朵儿和西哲,母亲那栏空着不好看。”
唐其琛坐在沙发上把粥喝完才上楼,结果推开门,就看到温以宁个人闷在被子里哭。
她头全盖住,就留十指尖尖在被子外面,小声,压抑,忍不住。发现房里来人时她又迅速收住啜泣,像没事人样假装睡着。唐其琛走过来掀掀被子,张脸湿乎乎,眼皮都泡肿。
唐其琛在楼下已经听周姨说白天事儿,心里顿时然。他轻轻拂开温以宁贴在脸上碎头发,温声说:“不喝母乳没有关系,念儿,你别给自己这大压力。”
温以宁摇头,小脸皱巴巴又要哭。
唐其琛把她搂在怀里,笑意淡淡,“你是个好妈妈,你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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