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头微微后仰,无奈道:“懂懂懂,松手,头发要被你扯散。”
成蹊松开发带,便见山道里几盏风灯亮起。远远都能瞧见成昀衣裳,瘦高瘦高,夹在人堆里像条紫皮茄子。
“唉呀,你看你二哥大部队来,二三……加上面前共十二个打手,咱们要不要收拾收拾跑个?”李景将他揽在怀里,光明正大商量逃亡。
冯七提着剑,警惕盯着他们退路。李景笑,嘴里说着要快跑,站在原
他彼时不知母亲为何那惶恐,直到数年后他追着只小狗,撞见穿着女孩衣裙,瘦弱苍白弟弟。那漂亮又阴冷孩童指着他问,“母亲,为什他可以在院子里跑?他不会疼吗?”
高华艳丽女人拥着幼子,轻声安慰道:“怎会,所有人都和小昧是样,你疼,他们只会比你更疼。”
此后每次成蹊重病,他便要受上次刑,宗门里亦会死上批人,成蹊不好过,那个女人便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每受次刑,他都会在心里诅咒,诅咒成蹊挺不过去,早日死掉,以世上最残忍方式死掉。可惜他诅咒不太生效,看成蹊现在这样子,他不仅不会死,反而会活越来越久,甚至渐渐有个人样,可是……他凭什当人?
“冯七去也太久。”成昀盯着青瓷碗里游鱼,以手指碰碰冰凉水面,“过去看看怎回事。”
成昀坐在小院子里发呆。
手下为他点盏灯,暖色光线将庭院照亮,露出里头小圃园,扎个矮篱笆,里头种几颗奇特灵植,圆滚滚果实躺着,藤蔓爬地,每颗果实上都系根红绳。
小篱笆上贴张纸条,极其严肃写到:猫与李景禁止入内。
不过显然效果不佳,至少拦不住猫。
只胖橘猫趴在篱笆上盯着成昀,长长尾巴懒散甩来甩去,侍从去驱逐,那猫便轻巧落地,蹲到窗子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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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友,灵山学宫内禁止斗殴。”李景顺手将成蹊捞到背后挡住,他看向面前脸漠然侍卫,笑吟吟劝道,“要打去外头擂台打,这里是读书地方。”
成蹊扒着李景肩,躲在他身后偷偷告状,“原身……二哥来,小时候和他有点比较严重过节,他今天带十几个人过来找场子,现在在院子里等着,bao打,你来时候有看见夫子们吗?”
“没见着夫子,只见着个穿你衣服小孩,他说你被人追杀,才急匆匆赶过来。”李景面上片淡定,“结果来就看见你欢欢喜喜往人家背上爬。”
成蹊哽住,拽着李景发带抗议,“那是准备偷袭!是权宜之计!懂吗?”
到处都是成蹊生活痕迹,石桌上有沁进去墨渍,他应当常在此处习字,窗台上放只极大青瓷碗,里头飘着睡莲和几只尾巴带红青锵鱼。
角落还有几盆茉莉,在夜里飘着淡香。
这里到处都显示着,成蹊过很好,至少和从前不样,他居然有心情去种花种草养猫。
从成昀有记忆起,这个幼弟就常年徘徊在生死边缘,宅院常年呆着医修,到处飘荡着苦涩药味。还有主母苍白愤怒脸,每当这个时候,母亲都会紧紧抱着他,藏在房间里。
“昀儿乖,不要出门,等爹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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