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还是别。
但景霄寒就个劲儿望着他,不肯闭眼。成蹊只得坐在床榻边,分给他只手,看着缩在角落仙君闭上眼睛,侧躺着入眠,眼睫弯成弧小月牙。
成蹊手指勾勾,轻轻碰碰那片眼睫,对方将头倒,埋进枕头里。
景霄寒睡着,成蹊静静抽回手指,将灯烛熄,自己去别间。
这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李景玉质躯体和景霄寒脸,两个截然不同人在他脑海中翻滚打架。
不知过多久,他个人努力把船撑回岸边,废老大劲将景霄寒从里头扒拉出来,搀着他回客栈。
路边不少醉鬼,有当街便躺在地上,有几个脏兮兮小孩在醉鬼身上翻钱,见有人发现,便溜烟跑。
成蹊扶着景霄寒努力往前走,他叹气,“以后别喝酒。”
景霄寒迷迷糊糊:“嗯。”
成蹊扶着墙喘气,“你好沉啊。”
明显,他已经分不大清楚酒味和茶味。喝完以后就可怜巴巴坐着,面无表情,像个雪色瓷娃娃,看起来像是点也不上头。
船崽河水哗啦啦响,成蹊给自己倒杯酒饮,酒劲上头,他感觉自己心头片火烧,思绪都更分明些。
他看着景霄寒,自己捏着酒杯,状似漫不经心道:“从未听玄天君您提过家中人呢?您是从小长在三重天?”
“没有家人。”景霄寒轻声道。
成蹊在脑袋中将自己与李景平时所有相处细节过遍,他想起那年李景与景霄寒同喝酒,千杯不醉景霄寒和沾酒就倒直睡不醒李景。还有初次相遇时,李景第具壳子那被蒙在布帛下淡金色双瞳,以及前几日景霄寒喂给他糖粒。
“骗人吧?骗人吧?骗人吧?”成蹊抓着被子,瞪着眼,脑袋里万个卧槽奔腾而过,觉得自己应该是疯。
第二日,景霄寒从宿醉中清醒,头有些闷,但不算特别疼。他不知自己睡
景霄寒努力支起身体,“不沉。”
成蹊眼看他要仰倒,连忙把人拉回来哄着,“好好好,不沉不沉。”
于是景霄寒又重新趴回来,只是不肯靠着,只抓着成蹊袖子,努力走直,虽然歪七扭八,脚底打飘。
成蹊艰难将人带回房间,推到床上。景霄寒乖顺躺着,眼睛时不时眨下,露出有点模糊又迷茫神情。
成蹊给他脱外袍,盖上被子,景霄寒往床里头蹭蹭,让出半床位,“睡?”
成蹊心脏狂跳,他顿顿,感觉自己手指在抖。又喝杯酒,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轻声道,“玄天君您出来这久,就不想家?”
景霄寒这次就不回答,他垂着头像是在思考,不知道过多久,成蹊听见他缓缓说,“想,但回不去。”
说完这话,景霄寒便咚声埋头,倒在船舱内。小案上鱼汤还在翻滚,白雾朦胧,带着鲜香气,成蹊却无心再吃。他起身,越过小案将景霄寒扶起来,让他躺在个舒服角落。
乌篷船摇摇晃晃,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画舫上传来幽远歌声,光影被竹帘切碎,再零零散散落在景霄寒身上,银白发和冷漠而锋利眉眼,像把剔透剑。
“你是谁?”成蹊坐在侧,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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