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桂花飘落,落至酒碗,连酒水都沾桂花香气。
这年,他们相依为命,穷困潦倒,喝着最次浊酒,坐在破院子里看月亮。看满城灯火通明,无数写着祝愿孔明灯飞上空中,化作片片明亮星光。
身侧人青衣飘荡,被半坛酒醉稀里糊涂,他提着剑,踩着庭院中青石板,摇摇晃晃冲他出剑,“来,陪打场!”
剑光明灭,他们从庭院打上房顶,桂花为剑气引动,那些细小金蕊引作游龙,在庭院中盘旋,却因为对方时脚滑,少年骨碌摔在地上,游龙飞散,变成场洋洋洒洒花雨,兜头砸两人身。
“哈哈哈……”那人摔倒也不爬起来,极其孩子气躺在地上,衣襟发间皆是碎花,桃花样眼里朦朦胧胧,映着天边明月,他抬手招招,呢喃,“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在床榻上休息小会,回想起景阳天主给他看那幅画,画师工笔极佳,人脸与他本身人脸几乎模样。
这让成蹊想到在落仙湖秘境中见到那个人,那张惨白面具下,与他模样张脸,以及那声接声哥哥。
“不会吧。”成蹊按住眉心,“什时候多个双胞胎弟弟?”
———
中秋月圆,桂子飘香。
余话,师徒两人对坐,基本上都是面对面发呆,他偶尔问句修为如何,他这好徒儿心情好便答上两句,心情不好就只有个嗯。
这还是第次对他摆出副促膝长谈架势,倒是没想到景霄寒对神君之事如此关切。
“神君消失已久,近二十年,天令再没有任何反应。”景阳天主缓缓道,“神山之下,霜雪长覆,是主人离开表现。而神君曾言,他有生死劫。”
李景沉吟片刻,问道:“师尊是想救人?觉得成蹊是神君转世,或为神君所救?”
景阳天主眉目和宛,为徒儿如今口齿伶俐感到欣慰,“你猜?”
“你想家。”容缨侧头,他收剑,也跟着躺在少年身侧,天阶月色凉如水,桂花点点,漫天飞向夜空灯笼,而他们这处院落却是宁静,像是隐在世外。
“对,想家啦。”少年侧头,眼眶通红,他看起来
容缨坐在庭院里磨剑,瓢瓢水泼上去,剑光如月练,他举起长剑看看,剑身映出他眉眼,透着股阴郁。
房门被人敲两下,随后吱呀声响,被人以肩侧顶开,“中秋佳节,你不赏月,反倒赏剑,真是不解风情。”
有人以剑挑着两坛酒,提几包食物,大大方方坐在庭院里,“来,老弟,吃饼!”
纸包打开,是几个下酒菜,还有摞月饼。容缨走到桌边坐下,看着上面饼,拿起个咬口,被里头坚硬五仁馅硌到牙。
对面人十分缺德笑拍大腿,“哈哈哈,谢谢你啦,唯个五仁让你挑出来,这下可以放心吃。”
李景:“……”
“修士寿命有尽,并非与天地同寿。”景阳天主看着座下弟子,和缓道,“但近千年来,九州无人飞升,而天地灵气充裕,未有异样。”
“那便只剩个可能,天道有缺。”
李景眉眼动,顿时明白七八分。
三重天东西都是最好,便是个客房被子,也轻薄柔软,让人感觉躺进云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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