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半支着头,目光扫过他指尖,有些许不悦,“不恨你,不代表原谅你。出去,到走廊外面站着,没允许不许进来。”
当年容缨身反骨,他教人教艰难,仅存几个片段里,确实有他让
“解释什?”成蹊双手交错,他看着容缨,眼底不带丝感情,他半低着头,作出附耳倾听动作。
本意是指望容缨能够说出些相关信息,却不想容缨见状神色颓,苦笑声,“你什时候全部想起来?”
成蹊手指悄悄捻住衣袖,声音淡定,“不久,出去夜,让风吹吹,脑子就清醒不少。”
“还以为能再拖些时日。”容缨闭眼,神情说不上是释然亦或是绝望,摇头苦笑,“既盼望着你将记起,又怕你想起切后恨。”
成蹊坐在案后,他看着低头容缨,想法有些许复杂。他其实想起来事情并不多,但凭借着他如今断断续续想起记忆来看,曾经他大概当过次大冤种,而且死很惨。
白云城外,成蹊披着斗篷,容缨身单衣,走在侧牵马。
天彻底放晴,容缨并未问他李景去何处,也没问他这几日遭遇如何,只是静静走在他身侧,牵着缰绳手腕上有几处冻伤。
见成蹊目光停留在他手上,容缨指尖蜷缩,将伤口盖住,仰头冲着他笑,“兄长,外面风大,们早些回去。”
成蹊移开目光,嗯声。
容缨将他带进城中,城墙塌半,群人正在修城墙,成蹊路过,看见城中百姓有不少仰头对着他笑。
但如果真有个人,他从小养到大,最后却反目成仇……他多半是恨不起来,至多是两不相见,当个陌生人。
不过这是他现在想法,十七岁时候他会干出什事,倒真是拿不准。成蹊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冷漠些,他回忆起少年时期自己,但时间过去太久,十年过去,他周身锋芒已经被磨差不多,只能陷入沉默。
他越是沉默,容缨表情就越是绝望,红衣青年步步上前,他比成蹊身形高大,目光里却全是祈求,“你为什不说话?”
“……不恨你。”成蹊靠着椅背,半搭着手,轻声道。
只句,容缨眼睛便亮起来,他望着成蹊,朝着他伸出手,像是得到某种救赎,“……哥……”
照例还是进城主府,本来就被火烧半,后来打架又塌大片,可住地方倒是不够多,容缨本来打算将人安排进自己房间,却见成蹊走过庭院,步伐却不似开始陌生,他在容缨有些惊讶目光中,熟练进入书房,解开斗篷,抖抖雪,丢在椅背上挂着,随后成蹊回头,扬眉,声音冷冷淡淡。
“站着干什?进来,有话问你。”
容缨怔怔地望着成蹊,“兄……长?”
“不敢当。”成蹊坐在桌案后,常年挂在脸上笑意淡去,显出种漠然疏离,半垂桃花眼抬起,黑白分明眼底映着容缨,冷冷淡淡,连当初虚与委蛇那丝强装出来亲近都消失,他开口,语气有几分嘲弄,“你当年想让死时候,可没将当做兄长。”
语落,容缨脸色有瞬间浮现出难堪,他仓惶地看向成蹊,像个被抛弃小孩,“不是……兄长你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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