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眼神有些茫然,他身体发冷,系统还没离开,像是看笑话似,在他脑袋里冷笑。
自动屏蔽掉那些声音,成蹊感受下他自己状态,大概是休息够,其实身体还成。
只是除与容缨见面,他还想回趟天恒州,那边虽然直封禁,但当年他有给同僚敛尸,这多年过去,有时间还是要去祭拜下。还有从前住破房子,许多年不见,也不知道如何。
如果可以,他还想找个山清水秀地方给自己挖个墓,不太想曝尸荒野。
成蹊个人在街上游荡,想着他要做许多事,其实也不定要见面,实在不行便写封信吧,也免得他骗人。今夜便动身去天恒州看看故居,说不定还能抓紧时间给院子维修下。
换上簇新衣裳,是苍翠青袍,成蹊抬手梳理好长发,照下镜子。他来到此间世界许多年,可能是因为系统原因,他面容依旧稚气,还是少年模样,成蹊对着自己笑笑,眉眼生动,神采飞扬。
看起来很精神。
生命最后几天,成蹊打算去给容缨个解释,说自己并没有抛弃他,齐云仙府那剑他有苦衷。其实他大可以在秘境处等容缨醒过来,但是,如果那样凄凄惨惨趴在地上说话,怎看自己都是要死。
身为兄长,再怎样都不能给小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不是?
上元夜当日,成蹊做好久心理建设,给容缨传信叙。
成蹊倒在冬夜山林之中。
草木上结出细碎霜色,他在北风中,于枯叶堆中蜷缩,做个朦朦胧胧梦。
“爸……妈……”成蹊呢喃,“好疼……疼……”
他魂魄碎像堆碎瓷片,被系统粘黏。在成蹊察觉不到地方,双手环抱着他,温柔抚着他额发,点点描摹过他魂魄上伤口。
成蹊瑟缩下,昏迷之中,那点魂魄也依旧朝着那个方向没出息动动,无形之中求得点捉摸不定温暖。
成蹊直走到长街尽头,雪下大,地上落厚厚层,走起来嘎吱嘎吱响。
长街之上忽然起大风,雪尘漫天,成蹊忽有所动,他抬头,不远处有人静静
他决定与容缨好好聊聊,关于此间世界,关于他来路,关于往后。
他想说,世上还是有人喜欢你,关心你,你往后可以自由自在活着,交许多朋友,你师尊对你很好,三重天是个不错宗门,玄天君对你有意,静明君其实很欣赏你,还有许多许多话……不过都烂在肚子里。
成蹊坐在这座城池最好酒楼上,从早上坐到晚上,坐到饭菜上齐再冰冷,坐到酒楼打烊,他出酒楼,坐在墙角,看着人群来来去去,灯会结束,天际开始下起小雪。
没有人过来。
可能是容缨依旧在昏迷?
翌日。
成蹊睁眼,他踉跄着下山。
有预感自己魂魄要散,他走许久,回到自己居住小院落。他需要给自己定魂,至少还要撑上段时间,他有许多话要同容缨解释,但他不愿意让容缨看见自己如今这般狼狈模样。
成蹊将身上血洗干净,寻干净布帛将伤口包扎好,而后咬牙给自己下定魂针,上百根长针带着咒文刺入体内,意外,疼痛却并不清晰。
应当是疼太久,他已经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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