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阴沉鬼屋。
“宗主对你做什?”成蹊蹙眉,他看着胥夫人乌色指尖,凝重道:“你身上被种魔种?”
“宗主爱。”胥夫人抚上自己侧脸,“是凡人,这是他不忍年华老去,特地为寻得长生之法。”
“长生之法?”成蹊只觉得荒谬,“没有修练手段,以活人之身入魔,只会让你丧失神智,成为在魔域之中游移怪物……”
“不可能!”胥夫人声音尖利,将成蹊打断,有些神经质强调,“宗主他爱。”
两张无比相似面容遥遥对望,成蹊随手丢长弓,而后铮然声清响,长剑出鞘。
与他身后,腕系白布宗门弟子手执刀剑,从密林之中现身。齐云仙府七十二外峰,竟有接近半长老现身。
为权为利,亦或是那丁点残余良心。
“父亲,母亲托给你带句话。”长风猎猎,成曦目光平静,“你若是不愿与她合离,便让你下去,她亲自同你分说。”
宗主看着那些聚拢而来人群,面色不改,“你以为自己带这多人,就能弑父?”
大儿子,他倾注过太多期待和爱,可惜招之差,他中计。
开始他与胥白露确实是意外,被人算计后重伤,对方是齐云仙府下属宗门想方设法献上来貌美礼物。胥白露那点小心思他其实看清清楚楚,不过个胆怯柔弱没有什主见花瓶,唯有意思点便是,她好像真爱他,与所有人都不样爱与仰慕。
但也只是个寿命不过百年凡人而已,他当初甚至没打算将人纳进来。
结果他与胥白露事情转头被人传进沈臾耳中,胥白露差点被她刀砍死。他将人保下来,但从此以后,沈臾再也没有理过他,并将成曦送出齐云仙府,送去灵州。
而后便是夫妻之间,漫长数十年互相折磨。
“那他为什不娶你。”成蹊蹙眉,“这多年没有个真正身份?建议你清醒点……”
“入宗时需要被刻上神魂烙印,辈子受制于人,是宗主不忍让如沈臾般,受日日夜夜,生不如死之痛。”胥夫人打断成蹊,她抬眼看着面前少年,像是要从这张脸上找出些微故人影子,可惜那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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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不陪着沈臾起去死?”
胥夫人手指微翘,宽大袍袖些微挡住唇,她眼睛睁圆时是杏眼,此刻微垂,显出几分带着阴沉妩媚,“也好,上天垂怜,终究还是让你落在手上。”
梅花簌簌落下,空气中花香浓烈,成蹊蹙眉,他看着胥夫人掩盖在厚重脂粉下,那泛着暗青血管。
林花落本该灯火通明,然而今夜狂风大作,将长廊之中灯笼盏盏吹灭,空气中有种烟尘浊气。
成曦前五年在他膝下教养长大,而后数十年,被养在灵州和沈家,只在年节时偶尔回来次,却再不如幼时那般亲近。
三个名义上儿子,他越看不上,越憎恶,反而对他越是依恋,这又如何不是种讽刺。
夜色之中,山势起伏,重重林木之中,成曦身孝袍,他看着朝他包围而来仙宗弟子和为首宗主。
“父亲。”成曦轻声开口,语调冰冷。
“曦儿,放下剑,既往不咎。”宗主站在山脚下,微微抬起手,是个接纳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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