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日日堵在问心台门口等他下班,然后几个人拖着他在灵州游玩。
脑袋里声音还没消失,讥讽道:“成天同些废物厮混,没出息。”
容缨权当没听见,他淡定回条消息说自己快来,随后与同门交接,对方笑着打趣他,“太宗小道君又来缠你?”
容缨:“约喝酒,要不给你带壶?换班时给你。”
同门笑着朝他道谢,“不可太烈,酒量不好。”
他捡起来。
写是,愿卯君,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他从此再不过生辰。
问心台。
容缨睁眼,面前幻境尽数消失,银白色镜面上,他对上双暗红眼睛。
成蹊死。
在他面前倒下,青色身影如同片轻巧落叶,落地时甚至没有声音。
他接住成蹊身体,然后摸到手血。苍青色衣袍下,每寸经脉内,都吐出枚长针。
那是定魂。
他扒开成蹊衣服,少年多年来不见衰老,瘦骨嶙峋身体上,缠绕着层层叠叠绷带,他沉默着将绷带划开,露出其下狰狞伤口,从肩颈至尾椎。
知自己在盼望着什。
然后他等来真相。
切都是本书,他是书中必死凄惨前世。
他这世所受所有苦痛,背叛,都是早已经预谋好剧情,唯有将这世他剁碎,压成泥,才能为下世圆满铺路。
而兄长所做切,便是将他往那处悬崖上推去——那些好,那些恨,那些承诺,那些少年时相依为命,全是假。不过是将他引上绝路诱饵罢。
“记着,那寻些甜酒。”容缨轻车熟路下山,时不时碰到些同门,有些人依旧忌惮他,但大多数人对他已是平常
“看够?”镜中人问。
“你不也是?”容缨收回按在灵器上手,镜面上人影消失,他还是他自己,黑发玄衣,身星悬天弟子袍,袍袖上像浮着点点星辰。
容缨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识海被寄生。不过只有点点,对方无法影响他判断,但关于周目记忆,时不时会往他脑子里面冒。同样,他如今记忆也会被对方所捕捉。
容缨腰畔长信玉牌疯狂闪烁,是叶淮安找他去喝酒。
前日成蹊李景大婚,沈星河他们都来贺喜,吃完喜酒后就决定在灵州小住几日,他们不敢去李景面前讨晦气,便将主意都打在他身上。
他曾失去过身仙骨,后来被医仙用其他材料替换。
他曾以为自己身体里,是石头。
他忽然就有些茫然。
四周喊杀声已经停,刺杀平息,仙盟派只有少量人逃出去。今日他生辰。他大获全胜,但他点也不开心,甚至有些茫然。
他抱起兄长尸体,打算将人带走。然而青衫散开,个木牌从袖袋里掉出来,落在雪地里,上头歪歪扭扭,像是写行小字。
“你死吧。”那个名叫系统声音响起,“你看,下辈子你会很圆满,所有人都会爱你,这世已经到头,何必勉强?”
“不要他们爱。”他轻声道,而后将那团光辉吞没,将其中意识抹杀,“不需要下世,只要此世。”
那些恨和苦,他全部都要在今生报复回去。
连同他那虚伪无情兄长。
他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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