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伸手按下电梯:“酒店远不远?”
“不远。”
“住晚,明天想回趟阳城,看看家里什样。你要不要跟起?”
关廿摇摇头:“不去。”
白靖知道关廿不会答应,也就不再多言。
关廿边往外走随口问:“你想去巴西?”
“……”白靖噎下,干脆懒得追问。
刚刚老杜来电话,关廿递给他手机时候突然来句:“要回秀山号。”
白靖有些诧异,但没有立时追问。
接通电话,老杜关心下他身体,然后问他什时候可以登船,有趟从巴西回来大散需要船长,因为中间要停靠墨西哥,回程必定会经历层层盘查,怕别人应付不。
终于到白靖出院日子。
关廿黑着张脸跑上跑下办理出院手续,白靖则翘着二郎腿仰躺在病床上跟公司调派员打电话。
“不行啊老杜……这还被医院拘着呢,后天还得做检查!关老轨盯着呢,不治好不让出院,你说气人不气人……哎,知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让秀山号菲律宾船长先过去,安哥拉离巴西也不远,和关老轨周之后去安哥拉登船正好能赶上返航……都不嫌麻烦,你麻烦什,哎,就这定吧啊,回公司请你喝酒……”
关廿进来,把堆票据单子放在床头,拉过自己和白靖两个行李箱:“走吧。”
白靖坐起来,拿过单子翻看下,咕哝道:“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
“怎样?”
赵欣然声音突兀响起,宋九原个激灵睁开眼睛……
还是那片汹涌海域,云层里多隐约透出来日光。
“操,你不会是搁这儿打个盹吧?!”赵欣然惊呆,他看着宋九原有些迷离眼神,脸恨铁不成钢:“你就点点都没感觉到人与自然那种互相包容,互相接纳感觉吗?”
宋九原从栏杆外面缩回脑袋,看着赵欣然心中感慨万千。
趁人不在,他想看看家现在是个什样子,房子换锁没有,如果可以,还想偷张画带走……
多年前屡屡被拒之门外阴影至今让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儿子。
“去非洲从北京飞吧,回趟家。”
先不说巴西是白靖伤心地,每次去他都气不顺,然而他个年近五十老船长,公司派遣倒也不会任性拒绝。
可是关廿从来没有对上船有过要求,都是他说登船就登船,不问什船,也不问去哪。
这还是头回。
白靖虽然疑惑,但是内心里不想拒绝关廿。
所以才跟老杜撒个谎,提出让他们回秀山号方案。
关廿站门口回头:“谈好吗?”
白靖斜睨他眼:“哼,指挥起船长来倒是顺溜。”
他下床穿上鞋子:“这半天也没想明白,你为什还要回秀山号?大老远跑非洲坐船去,不嫌麻烦啊?”
“书落船上。”关廿说。
“你编借口能稍微用点心不?让人帮你找个港口放下不就行,再不济几本破书再买新呗?你说实话!”白靖不满道,这家伙居然学会跟自己撒谎。
这人八成就是那种骨骼清奇能够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奇葩。
自己是不行。
杂念太多。
“然哥,想回家。”宋九原说。
赵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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