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翌安说话声音很轻,轻得好像路过冷风吹,就能飘走吹散。但又很重,钻进他耳朵,降落在意识最深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正正敲打在俞锐固执神经上。
俞锐想法几乎有些偏执。
但每个人对生离死别都有自己注解,很多经历和感受,也需要自己去体会,顾翌安尽管并不完全认同,最后也还是没说什。
快到家时候,俞锐问顾翌安说:“翌哥,如果当初也能像你样,爷爷是不是就不会突然没?”
这样假设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实,假设带来只有更深自责和愧疚,让人深陷在过去囹圄中,不得解脱。
顾翌安心里有阵酸涩,无论如何,这都不该是个小孩儿应该承担。
起到什作用。”虽然那只是年少时天真点善意和安慰,虽然已经十年过去,顾翌安却直耿耿于怀,也直惦记着想要跟他说句抱歉。
俞锐摇摇头,说:“许愿就有用话,还要医生干嘛。何况知道顾爷爷都已经尽力,是因为送来医院太晚,因为当时什都不会,才耽误爷爷救治时间”
顾翌安皱着眉,俞锐这话让他没法往下接。
话都说开,俞锐搁在心里多年心结也解,他们沿着昏黄路灯往回走,夜里风吹着依旧很冷,可俞锐此刻心里却格外地畅快。
“其实你不用安慰,都知道。”俞锐说话语气是轻松,甚至勾着唇角很轻地笑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爷爷死始终跟有关,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不管记得也好,放下也好,都改变不已经发生事。”
“俞锐。”他突然停在原地,沉着嗓子叫声。
俞锐走在前面,听到声音,他怔愣着回头。
顾翌安蹙着眉心,脸上表情是严肃。
他看着俞锐眼睛,认真说道:“没有这样如果,你当时才五岁,你不能用你十五岁标准要求那时候你,那样不公平。”
“你以后会经历很多生死无常,这是们每个人都无法避免事。你可以遗憾也可以难过,但你不能始终停在那里。懂吗?”
就算所有人都在劝他,安慰他这件事与他无关,事实就是事实,已经发生就无法改变。
对很多人来说,死亡和太阳样,是无法直视。于是过就过,极少会有人来回不停地去提及,甚至去深究其中对错,因为离开人永远离开,遗憾注定无法弥补。
所以哪怕最亲人,都会下意识选择遗忘和逃避。
可俞锐却很坦然,他说难受是很正常,就算所有人都原谅他,他也应该承受自己良心上不安还有谴责,这就是犯错代价,也是对他警醒。
从个十五岁小孩儿嘴里听到这些话,顾翌安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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