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着头发跟顾翌安说:“洗完,你也赶紧洗个澡吧,又是开会又是赶飞机,累天,冲个澡赶紧休息。”
“没事,你先睡吧,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顾翌安应下句,走回自己房间。
其实也没什别事,刚洗完澡浴室还遗留着湿热水汽,顾翌安原本就不太习惯跟人同住屋檐下,想等里面热气散尽再进去。
他回房后又去阳台站会儿,望着杏林苑依旧黑漆漆那间客厅发呆。
没到片刻,远处教学楼响起段清脆悦耳旋律,是晚自习下课铃声响。
顾翌安手还按着门把,立在门口,跟他说:“不用那麻烦,老毛病好得慢,心里有数,休息阵儿就好。”
陈放脸遗憾:“得,本来还想把你抓到科里当壮丁呢,看这情况,你还是先歇着吧。”
顾翌安笑笑:“谢师兄成全。”
“那走,你好好休息。”陈放冲他摆下手。
顾翌安刚要关门,陈放又想起来件事,迈出去腿赶紧收回来:“对,钟院长下周要手术,你要有空话,可以去东院看看他,就在国际医疗部。”
见过,但陈放结婚,还有小孩出生满月过年过节,顾翌安都从国外寄礼物。
周思蕊也是医大毕业,是顾翌安曾经小师妹,要论起辈分来,陈放跟着周思蕊算话,得叫顾翌安声师兄。
陈放也没跟他客气,拎在手里,象征性说句:“谢谢豆苗她干爹,也谢谢豆苗她妈师兄。”
说完自己又“啧”声,“这话听着,怎那像骂人呢。”
顾翌安也听笑:“你直接叫名字不行吗,非得这叫。”
紧接着不久,杏林路上挤满结伴下课大学生。
顾翌安垂眸往下看,那些年轻青春洋溢笑脸,还有带着欢笑声嬉笑打闹,以及自行车窜过时响起清脆叮铃,倏然间,让他生出种时空错乱近乡情怯感觉。
就这呆着,容易越想越多。
于是,为打断野草样疯涨情绪
陈放口中钟院长,名叫钟鸿川,是八院前两年刚退下来老院长,也是顾景芝学生,周远清同窗,顾翌安从小就认识。
顾翌安微怔秒,有些惊讶:“钟老病?怎没听爸提起过,什病?严重吗?”
“你爸在美国,肯定不知道,何况钟老低调,特意住到东院这边就是不想声张。不过不是什大毛病,看片子应该是脑膜瘤,手术指征也还不错,有师弟主刀,问题不大。”陈放就站门口,把情况简单讲个大概。
顾翌安点头,说:“行,知道。”——
送走陈放回屋,曹俊正好洗完澡出来。
陈放回得理直气壮:“老夫老妻,叫名字多客套,而且现在都流行这叫。”
要说起来,陈放从小就是在人堆里混大,处理各种人际关系游刃有余,情商并不低。从大学那会儿,他就直负责学生会工作,周远清半退后,科里现在行政工作也都是他在负责。
但他高情商很明显仅限于工作,放自己感情上,神经反射弧就跟生锈样,妥妥钢铁直男。
顾翌安摇头失笑,送他到门口。
走之前,陈放瞄到他手上护腕,这才想起来问:“听老徐说你手伤,怎还没好?用不用到院里拍个片子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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