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俞锐打断他,手搭上钟鸿川肩膀,轻按两下,示意对方放心。
钟鸿川也握上他手,轻缓地点点头:“这就放心。”
他们这个位置和医大
俞锐还没想明白什意思,钟鸿川却转头望着他,忽然说:“臭小子,老头能拜托你件事吗?”
嘱托虽未出口,但眼里诚恳和郑重,让俞锐很难说出拒绝话。
于是他点头道:“您说,但所能,定尽力。”
“没这夸张,”钟鸿川表情渐渐松弛下来,“也不是什为难事,就是想说,如果有可能话,你能不能试着跟钟烨交个朋友。”
俞锐面露丝惊讶。
花园往左下去,沿着南湖有条弧形绿道,路面是软橡胶做,为方便这片儿居民在傍晚时跑步,所以走起来很软,轮椅也不会产生任何抖动。
俞锐推着钟鸿川在湖边走会儿,之后坐在张长木椅上,和他并排而立。
俩人看着夕阳,有搭没搭地闲聊。
因为生病,钟鸿川说话难免虚弱,但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容。
“听说,你家里还种着白海棠?”钟鸿川冷不丁问句。
颤得厉害,后面渐渐好转,现在虽然得坐轮椅,但已经算是好多,过段时间基本就能恢复如前。
从电梯出来,俞锐推着他去花园。
雨后初晴好天气,夕阳正好,入目是片很美粉蓝色天空,上面飘着层薄薄云雾。
“还是外面舒服,”钟鸿川深吸口气:“原本就没几天日子可活,还老在屋子里闷着,鼻子里全都是消毒水味儿。”
俞锐反驳道:“这是什话,您老当益壮,肯定能长命百岁。”
“很为难吗?”钟鸿川问他。
俞锐摇头:“不是,只是有些意外。”
钟鸿川随即笑笑:“钟烨这孩子知道,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近人情,实际上随他母亲,也是个心地善良孩子,就是不爱表达,也不多话,所以这多年也没见他有个关系亲近同学或者朋友。”
钟鸿川说话速度放得很慢,言语中既有不舍,又有担忧。
“就是担心自己走以后,这孩子孤孤单单,身边连个能说话人都没有”
俞锐讶异两秒,点头说是。
“改天能不能送几根树枝,等出院,也想在家里种棵试试,”钟鸿川偏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温和笑意,“钟烨他母亲很喜欢。”
俞锐怔愣瞬,毫不犹豫地说“好”。
聊天里不免提及肿瘤,提及那场手术,对此,俞锐始终带着遗憾和抱歉。
但钟鸿川却笑着摇头,说句意味不明话:“人啊,这辈子路加加减减,有得到也有失去,最后回头看,得到和失去并没有那明显界限。”
钟鸿川摆摆手:“长命百岁就不想,反正现在啊,多出来每天都算是你给挣来,哪怕明天两腿蹬就死,那也不吃亏。”
俞锐皱皱眉:“什死不死,您能别老说这种丧气话吗?”
“怎?不爱听?”钟鸿川扭头看他眼,“这有什可避讳,你是医生,面对病患死亡是你工作部分。”
“何况,以前老师就跟说,死是归属,是生故乡,那时候还不太懂,不过现在倒是能理解。”
俞锐沉默着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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