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翌安垂眸,对着杯里琥珀色酒液发呆。
霍骁凑到他旁边,突然说:“打个赌怎样?”
思绪还未来得及收回,顾翌安反应有些迟滞:“赌?赌什?”
霍骁又恢复他惯常不正经模样,嘴角微勾起来,指指俞锐,又指向顾翌安,道:“就赌你俩有没有这个缘分,破镜重圆。”
曾几何时,顾翌安以为自己足够解俞锐,可依然不够。
光在这个晚上,从侯亮亮到霍骁,顾翌安便陆续听说许多跟俞锐有关故事。
有他来不及参与,也有他这些年不在而错过,无论哪个,都让他生出无限遗憾。
正如候亮亮所说,会有人喜欢俞锐且不自知地就沉迷下去,直到无法自拔,无可救药。
他自己便是首当其冲那位。
脑子里倏地闪过个念头,顾翌安轻蹙眉心,看看俞锐,又看看霍骁,最终还是问出句:“你说那个人,是柴羽?”
霍骁顿时怔住,僵硬地转过脖子看他,却又没回话,只是勾起嘴角轻声笑笑。
顾翌安也没再多说。
但霍骁所说这件事,对于顾翌安来讲,到底还是震惊。
尽管顾翌安直都知道,俞锐看似任性执拗,从小打架闹事不断。
开始泛白。
顾翌安看他眼,没再多说。
片刻后,霍骁再次抓起酒瓶倒酒,杯杯再杯,好像他喝不是酒,而是毫无味道白开水。
直到酒劲上头,醉意弥漫在眼底,霍骁才微哑着嗓音说:“其实,当年打架那事儿,俞锐是为护个人。”
他半趴在桌上,指着自己:“个对来说,比命还重要人。”
顾翌安甚至在想,八岁那年生日,他们在天台偶然相遇,而后错失十年。
从毕业分手到如今,又是十年。
这每个十年,每次经历堆砌起来成长和领悟,都是顾翌安最不想错过,俞锐逐渐蜕变时光。
对久别人来说,时间是仁慈,仁慈地献上场心动邂逅,也仁慈地给予段苦涩重逢。
可更残酷是,它同时也会让你清晰且深刻地意识到,始终会有段过去,是你们错失且永远无法找回。
可俞锐骨子里是很硬,他每次任性,并不是毫无理由,而是在做些他自己认为正确或者正义事。
只不过俞锐这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不会跟人说起这些,哪怕被人误解中伤,或者必须因此承受某些后果,他也不会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小时候电视台退赛是这样,高打架退学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顾翌安时心绪难平。
他并没有喝多少,前后加起来可能也不足瓶啤酒,但此时此刻他却感觉自己有些醉。
顾翌安眼里写着惊讶。
“很意外是吗?”霍骁撑着桌面起身,“很正常,这事儿压根儿没几个人知道,只要们不说,俞锐能把这件事咬进棺材也不松口。”
作为兄弟,俞锐无疑是可靠,单从顾翌安表情,霍骁就知道,哪怕是俞锐爱到骨子里人,自始至终,俞锐也保守着别人秘密未曾透露半句。
霍骁拿起酒杯笑声。
目光转向俞锐方向,他遥遥冲对方举下杯,在俞锐不明所以眼神下,他又转头对顾翌安重复遍:“所以,不是为你,是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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