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俞锐、顾翌安和曹俊住在医大附近,其他大部分人都住西院那边。
于是打车打车,代驾代驾,全部人尽数离开后,餐厅门口就剩下他们仨儿还站着。
曹俊理所当然以为顾翌安会和他起回去,便转身要跟俞锐告辞,没想到顾翌安却先步对他说:“你先回去吧,跟俞锐还有点事要聊。”
曹俊微愣下,目光略显复杂地看看俩人,随后伸手招来辆出租。
待人和车道消失在路口,俞锐揣着兜,这才开口叫声:“翌哥。”
得到确认后,老实人曹俊腰杆都坐直,食指推推鼻梁上眼镜,脸沉思模样。
CT照事情在前,加上曹俊根本不知二人以前关系,并且迅速联想到俩人最近微妙氛围。故而,他想象力路跑偏,自顾自地脑补出场俞郎有意但顾郎无情戏码。
这想,曹俊立刻激灵下,随后言辞凿凿地说:“据所知,翌安他直都有对象。”
寥寥语,落入耳中,便连最后那点期望也破灭。
俞锐握在酒杯上指节悄然用力,冰啤温度穿透玻璃杯贴近手心,像是随着血液路凉到心底。
酒杯轻碰,啤酒含在嘴里,俞锐搅动着舌尖,酒液在唇齿间来回过完好几圈才咽下。
片刻沉默后,俞锐捏着喉咙清清嗓子:“那他在美国那边都是个人生活吗?”
他其实问得很含蓄,但久居国外人向来注重个人隐私,尤其不会刻意探听别人私生活。
哪怕同事或者朋友,在这点上都会刻意保持距离,除非问话人,本身就带点别什意思。
果然,曹俊跟着便放下筷子,视线不停地在俞锐脸上扫。
被人拨动,发出“嗡”地声,不停在脑子里回响盘旋。
俞锐收回视线,舔舔唇,随后将杯中啤酒饮而尽。
有句话,曹俊倒是丁点儿没说错。
聊是肯定要聊,只是聊之前,有些猜测他需要验证,或者说有些事情他得先确认清楚。
于是放下酒杯,俞锐说:“你跟翌哥”
但这些动作都在曹俊视线之外,所以曹俊并未注意。
他直看着俞锐,以为俞锐多少会露出点遗憾,或者失落表情,谁知俞锐听完,脸上表情什变化都没有,只是低低地应声“嗯”。
曹俊动动嘴唇,还想说点什,俞锐却径直又给他倒杯酒,三言两语就将话题岔过去。
——
散场已经快十点。
这打量意味过于明显,俞锐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耳根都开始发烫,他才收回目光,而后又往顾翌安瞄去眼。
转头回来时,曹俊凑近俞锐,小声道:“你是不是想问翌安有没有对象?”
理工男脑回路实在太直接。
就这直愣愣地问出来,连点儿转圜余地都没给,俞锐要想知道答案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接。
默然两秒,俞锐最终还是扯下耳朵,从喉咙里溢出声:“嗯”
听到声音,曹俊偏头看向他。
“是说师兄”俞锐犹豫着还是换个称呼,“你们认识很久吗?”
“挺久,”曹俊稍微想想,“得有五六年吧,他比早年到徐老实验室。”
俞锐点点头。
他拿起圆桌上开瓶器,重新起开瓶啤酒,给自己也给曹俊各自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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