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赶不及。”俞锐皱皱眉,“要不你跟起坐火车,明天早上六点就到宁城,到时候你再转趟高铁,大概半小时就能到江北。”
这是目前最合适方案,顾翌安甚至没做思考,便点头应下:“好。”
火车是晚上六点。
吃点东西再赶去火车站,时间正好来得及。
午不午晚不晚,好些小饭馆都没人。
聊到这里,顾翌安伸手进西裤口袋里,再次掏出页折叠起来A4纸,递到俞锐跟前。
“这是什?”俞锐停下脚步,拿到手里展开,“这些药是?”
“给你上次想入组那位病人。”顾翌安淡淡地说,“心脏衰竭病人,终末期会经历漫长痛苦,这些药能让他舒服些。”
俞锐怔在原地,视线来回扫过纸业上顾翌安字迹,半天才又叠起来:“谢谢。”
顾翌安侧头看他眼,嘴巴抿又抿,最后还是将想问话咽回去。
“其实,看过你写那篇论文。”他抬手蹭蹭鼻尖,终究还是选择跟顾翌安聊工作。
毕竟工作是现在唯安全话题。
顾翌安偏头看他:“嗯?”
俞锐说:“关于BAE那篇,你治疗过1例4岁患儿,而且救治很成功。”
顾翌安淡淡“嗯”声:“也算运气吧,病人确诊比较早,抗炎和抗感染都做得比较及时,所以预后还算不错。”
悠地散着步,好像连骨头都被清凉风给吹酥软。
他们现在走这段路没什餐厅,都是些旅游纪念品商店,得去到商业街才能吃上东西。
台阶下去,是条青石板铺成老街,老街两边皆是独具藏区风情特色传统店铺。
抬头望去,天与地之间横挂着条条五颜六色经幡。
有风断断续续地吹着,经幡浮动飞扬,店铺门口挂着铜铃摇晃着,发出清脆悦耳响声。
这地方口味大多偏辣
“对,翌哥。”俞锐将处方单收好,“你是回北城,还是回军总院?什时候走?”
“回军总院,实验室报告出来后,明天还要跟军总院研究组起开个会。”顾翌安说。
俞锐掏出手机,点开订票软件看眼,机票已经没有,最早航班也得明天上午。
“几点开会?上午吗?”
“嗯。”
拐过路口便是商业区,街上人也多起来。
俞锐侧身绕过几位游客,又道:“其实,不管是用药还是诊断,国外始终走得稍前点,尤其是基因检测方面,国内很多三四线城市,几乎没有这样意识。”
地方医院发展起来总是缓慢,医生们对新兴技术接受和解同样也相对滞后。
这点,顾翌安自然也很清楚,但他们能做始终是有限:“慢慢来吧,意识培养是个漫长过程,知识普及也需要定时间。”
医学到底是实践性科学,太多未知和难题,需要点点去攻克。
俞锐揣着裤兜,视线往远处看,隐约能看到群山峻岭,还有顶端被烈日照得发光皑皑白雪。
很多年前,他俩也曾这样漫无目地散步在街头。
景色没变,四周建筑甚至很多店铺名字都没变,就连身边人也没变。
明明好像眨眼就能看到过去,谁曾想这瞬之间,竟隔着十年。
俞锐收回目光,也归拢思绪,不再纵容自己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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