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默不作声,抱臂斜靠在墙上,看着懒散,脸上表情实际阴郁得可怕。
“哪儿没事儿,事儿大。”丛凉接过话头,立马开始诉苦,“你来得正好,刚好帮评评理,你说好心过来探望柴羽,结果霍骁看到,二话不说就是顿揍”
丛凉拿开冰袋,将肿起来脸展
丛凉身高也就米七出头,矮霍骁十几公分,何况霍骁读书那会儿就跟俞锐差不多,打架斗殴那都是家常便饭事儿。
真要动起手来,丛凉压根儿就不是他对手。
硬生生挨霍骁好几拳,其中拳还揍在脸上,没到五分钟,丛凉那半张脸就像发面馒头似肿起来,连说话都哼哧哼哧地讲不清楚。
反观霍骁。
全身上下连点儿破皮地方都没有,若不是衣服稍显凌乱,乍看可能还以为他是劝架,而不是打架。
所以手术后,他基本每天都会去趟东院。
虽然打着医生名义,说是为检查柴羽身体恢复情况,实际上柴羽心里很清楚,俞锐只是心软,不忍看他总是个人罢。
但其实,每天往东院跑,又何止俞锐个。
只是另个,每次都只会挑深夜出现,借着窗外那点微弱月光,站在病房门口悄悄往里看,连门都不敢进。
如果床上睡着人忽然往外翻个身,他几乎立马就会往后撤,瞬间躲进门内人看不见地方。
柴羽术后恢复很不错,只术后当天在监护室呆晚。
第二天醒来后,俞锐去看他,除去身体还比较虚弱外,神志还算清醒,视力跟听力都很正常,也没出现别什术后并发症。
真要算起来,这大概是命运对他最仁慈回。
转回单人病房后,也就柴羽经纪人偶尔过来,平时守在身边照顾,只剩下护工跟柴羽那位小助理。
除此之外,俞锐再没见过其他人。
东院病区办公室里,俞锐刚到现场。
丛凉正拿着冰袋敷脸,张嘴说话含糊不清:“他妈要说几遍,真是来看望病人,不信你们去走廊找找,是不是还有束鲜花跟果篮儿。”
他拧过头,指向办公室门外,恰好看到俞锐。
眼珠子瞬间瞪大,丛凉“蹭”地站起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不知道牵动到身上哪块淤青,嘴角下意识发出“嘶”地声。
“没事儿吧?”俞锐看他眼,又看看霍骁。
渐渐地,哪怕明明没睡着,柴羽也闭眼动不动地躺着,好像只有这样,只要他不醒,只要他不动,门外人就不会离开样。
这些俞锐并不知道。
而且,霍骁刻意避开他,俞锐自然也跟他遇不上。
但谁也没想到,丛凉有天竟然会出现在东院,更好死不死地被霍骁给撞见。
俞锐接到电话赶过去时候,俩人明显已经打完架,病区医护人员好不容易才把他俩给拉开。
到底也是场开颅手术,恢复再好,住院也得十天半个月,可柴羽身边却连个看望亲人和朋友都没有。
每回去东院,俞锐发现他要望着窗外发呆,要就拿着小提琴练曲。
但只要是俞锐来,他总是在第时间就笑,然后叫他“锐哥”。
柴羽笑总是很简单也很干净,笑起来眼睛弯弯,好像两道浅浅月牙,看起来很舒服也很治愈。
可俞锐每回看他这样笑,心里总是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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