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跑出来,看到他明显愣,神色复杂,嘴巴张又张。
保安拉着担架床路狂奔,径直从陈放身边绕过去。
“01、02、03”嘴里默念着计数,俞锐额头冒汗,注意力全在患者身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陈放。
在鲜活人命面前,所有儿女情长全部抛诸脑后。
他边按压着患者心脏,边转头对跟床护士说:“等不,先给他打针阿托品,不行直接上除颤。”
交通事故发生,急诊区很快涌入大帮人,医护人员紧急交接伤患,入目虽乱中有序,可家属没命地哭喊,整个大厅几乎被吵破天。
甚至不止家属,紧急赶往现场,又从现场追踪到医院,还有无数新闻记者和摄影师。
夜幕落尽,闪光灯不停地乱晃,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呲——”地声。
镜头过去,黑色越野陡然刹停在停车区,后面紧跟辆救护车。
车停门口,后门开,门诊保安火速下担架,推着病人就往里冲。
可急诊那边沈涛忽然打来电话,接通后立马就说:“俞哥,临安路连环车祸,轻伤不计,重伤十五人,危重八人,事故现场还有辆幼儿园通勤车侧翻”
俞锐脚刹车踩停在路边。
“救护车已经在来路上,急诊这边人手不够,俞哥你能赶回来吗?”电话里,沈涛气喘吁吁,焦急地边跑边说。
十指紧攥方向盘,指甲嵌进皮套,指骨用力到泛白。
俞锐抬眼看向前方。
刺耳鸣笛声中,俞锐问他:“过安检吗?”
顾翌安抿紧双唇,再松开,平静道:“正要进去。”
“能不能先别进去,再等会儿,”俞锐语带急切,近乎恳求,“再等会儿成吗翌哥?”
心脏骤然紧缩。
顾翌安沉吟片刻,说声:“好。”
咖啡续完杯又杯。
距离停止安检,还剩最后十分钟,曹俊第无数次抬起手腕,看着表盘上数字,眉头皱得死死,像是恨不得将表针往后倒个好几圈。
他再次起身,说要
俞锐快步流星,路疾跑过去接手。
随队医生回头看见他,赶紧报出患者各项身体指征,并将病人情况快速描述遍。
严重颅脑外伤,心脏两次跳停,即便做过心肺复苏,患者依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双臂也不自主地颤抖。
俞锐掰开眼皮立刻检查,瞳孔已经开始散大。
他迅速拉开随队医生,长腿跨上担架床,双膝跪在患者两侧,立即开始心肺按压。
雨变小,路也通,可他最后机会也没。
垂眸声冷笑,俞锐狠狠闭上眼睛:“知道,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俞锐猛打方向盘,飞速调头,像是多等秒,他就再也抑制不住奔向前方那股冲动。
透过后视镜,看着离他越来越机场图标。
俞锐再次扯动嘴角,很快又将视线收回,油门猛踩直达最高限速,狂奔向西院。
这时曹俊走过来,试探问道:“时间还早,们要不去旁边喝杯咖啡?”
耳机里,电话那头已经挂断,顾翌安甚至不知道俞锐有没有听到他回话。
默然站立,顾翌安最后点点头。
其实,电话不是被俞锐挂断,而是被医院打来电话硬生生切断。
他正要上高速,车都已经开到路口,前方百米之内就是收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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