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垂着眼，嘴角始终挂着
点浅浅
弧度，然后边弹边唱出第句——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天温柔/地温柔/像你抱着
”
唱到这里，隔着无数层叠虚晃人影，俞锐抬眼时，目光依旧定格在顾翌安
别人或许无所知，可俞锐怎
会不清楚今天是他生日。
他不常听歌，也不清楚这些流行乐摇滚乐都是什时候出。
如果徐暮不解释，他甚至根本就不可能想得到，这些歌背后，竟还埋着俞锐这深用心。
此时，演出已过半，俞锐嗓子又干又哑，趁着他喝水间隙，台下有人开始起哄叫喊，还问他乐队叫什名字。
他喝下半瓶水，将外套脱
，又重新走回到话筒架前。
陈放想想：“1988吧？”
“第二首歌？”
“1989，1990，…”陈放细数遍，很快反应过来，“师弟这些歌，居然是按年份选？”
俞锐现在唱，是首英文歌，抒情摇滚，顾翌安他们站位置太远，音乐声被严寒空气稀释后传过来，说话甚至都不用刻意拔高嗓门儿。
“不是，你打什哑谜，这又是什个意思？”陈放急性子，想不明白也不想猜。
以把所有想说话写满整张试卷，交到顾翌安手上。
第首歌结束，音乐声都没停，俞锐低着头，胳膊向上，耍酷样伸出两个手指。
第二首歌前奏，无缝衔接地切入进来，然后是第三首，第四首
除在每首歌结束时，比出个数字，俞锐只唱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互动，甚至连中途休息都没有。
这场演出看着跟演唱会现场差不多，却又完全不像任何场演唱会。
视线轻抬，俞锐扯动嘴角，又次轻痞地笑笑，他没说别，只冲着顾翌安方向，高举双手，比出个十，和个二。
然后透过话筒，莫名地说句：“十二岁，生日快乐。”
顾翌安远远地看着他，心跳猛然加快，连呼吸都快停。
紧接着，五月天《温柔》前奏响起，时间来到2000年，正好是开场到现在第十二首歌。
同样是耳熟能详流行歌，台下再次迸发尖叫和大喊，没人在意那声祝福。
“那就得问问们今天寿星，”徐暮胳膊往后撑着栏杆，偏头看向顾翌安，“兄弟这多年，连生日都瞒这严？”
闻言，顾翌安这才收回视线。
昏暗中，他看眼身旁两人，陈放还懵着，表情里除惊讶就是茫然。
徐暮耸耸肩，下巴冲舞台指指。
微微怔，顾翌安蓦然想起，早在十多年前，他和俞锐初见，就是在平安夜他生日当天。
除医大论坛流出那点信息，他们事先毫无宣传，到现场也没有歌单，没有主题，甚至连乐队名字都没人知道。
摇滚很能带动现场氛围，俞锐选歌挺旧，还带着明显年代感。
但没有歌单，那些还坐在现场观众，很多都被好奇心吊着，等下首歌就跟等彩票开奖似。
不只是别人，连陈放也开始犯嘀咕：“小师弟选这些歌，听着都挺火，可除都是摇滚，国语粤语英文都有，简直毫无规律可言。”
“哪儿没有？”徐暮扯动嘴角，笑声，“你仔细回忆下，第首歌是哪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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