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此之外,俞泽平也从没提过让他复读或者重考事,甚至连反对话都没说过。
俞锐那时候也只当他爸是对他先斩后奏行为不满,并没有想太多。
这会儿沈梅英提起来,他还微微有些诧异:“当时你不说他是出差去吗?”
“出什差啊,大学都放暑假,他上哪儿出差?”沈梅英反问句,而后摇头失笑。
“你爸那是独自疗伤去,他那段时间个人跑回基地呆足足两个月,听人说,他那阵子也不说话也不笑,每天就在基地里遛弯。”
“是,”沈梅英点点头,“俞锐爷爷就是最早批研究核动力还有核物理,俞锐父亲也是,他存私心,直都希望俞锐也能去学物理。”
他俩句接句地聊,俞锐却始终没说话,只是忽然觉得手里那叠试卷变得格外沉重,好像他双手捧着都有些接不住。
直到此时,他才认认真真地,重新翻开那些被他爸当做宝贝样保存起来试卷,然后页页地往下看。
沉沉声叹息,沈梅英抬眼望向俞锐,说:“你爸虽然嘴硬,从小也没怎当你面夸过你,可他对你期望直很高。”
“甚至有次喝多酒,他还拍着胸脯跟别人嚷嚷说,‘俞泽平儿子,以后定是俞家人最大骄傲’。”
油渍,导致好多字都被晕掉,根本就看不清全文。
大概是想永久地保存下来,俞泽平还特意找到家照相馆,把这页试卷给塑封起来。
思及此,俞锐喉咙瞬间哽。
尽管心知肚明,可顾翌安还是看俞锐眼,随后故意问沈梅英:“老师,为什这里面只有数学卷和物理卷?”
“那还不是你伯父私心。”沈梅英笑着说,“从俞锐开始说话起,你伯父就开始教他识数认字,俞锐才两岁,他就开始教俞锐速算跟心算。”
“后来他回来,当天晚上就让给他找这个箱子,把你这些试卷跟成绩单全部都放进去,锁起来。”
微顿片刻,沈梅英脸上笑意渐渐消散,说话声音也染上哽咽:“之后这多年,虽然你爸嘴上从来不提,但好几次都见他偷偷拿出来看,看完又再偷偷地放回去。”
和顾翌安出生在医学世家样
眼眶热,俞锐阖上手里试卷,放回到桌上,沈梅英把试卷又拿回去,重新按顺序放回到箱子里。
忽地,她抬起头,问俞锐:“你还记得你高考结束那会儿,你爸有两个月都没怎回家吗?”
俞锐当然记得,当初他拒华大物理系保送,重新回去参加高考,那是连父母都瞒。
后来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俞泽平震怒,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甩手就走,不仅走,还是带着行李箱走,
那段时间,俞锐打电话发消息,俞泽平概不接不回,丝毫不待见他。
说起这些,沈梅英心里不无骄傲。
她说俞锐从小就聪明,学什都快,五岁还没上学时候,俞泽平就已经教会他解中学数学题,到十岁时候,俞锐甚至连大学数学跟物理都学完。
半是回忆,半是感慨。
沈梅英手里翻动着俞锐成绩单,视线微垂,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连说话语气跟神态都染上些许宁静悠远味道。
“记得,伯父以前是希望俞锐学物理是吗?”顾翌安又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