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走
以后，沈梅英和顾翌安就坐在花园边
藤椅上聊天。
桃木盒里
大摞试卷全是满分，看着就跟标准答案样，可顾翌安还是看得很认真，全都细细翻遍。
成绩单也看，除语文，其他每门课，俞锐也几乎都是满分。
父子俩你看
，看你，最后谁都没忍住笑。
笑完，俞锐鞋尖踢下行李箱，说：“行吧，那你继续收拾，先出去，走之前再给你约个全面点身体检查，让廖主任给你多开点药带上。”
步行至门口，俞锐停下，忽地又叫声“爸”，问：“没学物理，是不是让您老很失望啊？”
他都没敢转身，不敢去看他爸失望难过眼神。
气氛再次沉下去，客厅飘来电视歌舞似乎都在变遥远，俞锐感觉自己甚至能听到他爸沉缓呼吸声。
俞泽平也看他，俩人互看半天，谁都不说话。
父子俩都是硬脾气，谁都不会说软话，可到底是俞锐有错在先，还是他先低头叫声“爸”。
俞泽平脸上没什
表情，还是挺严肃。
沉吟声，俞锐语气诚恳：“刚在饭桌上，是说错话，您别跟生气，也别过心。”
听到这句，俞泽平神色总算有些许松动，语气也放软些：“怎突然又变？”
其实不止俞锐额头留道疤，俞泽平心里也留道。
他始终留着以前那副眼镜框，无非就是想时刻提醒自己，也问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做个合格称职父亲。
半天没出声，俞锐将眼镜盒递到他爸面前：“镜框都掉漆，怎也不换副新？”
俞泽平皱着眉，拿回手里又给扔进行李箱，嘴里咕哝出句：“能用就用，换什新。”
俞锐笑笑没说话。
好几秒没应声，俞锐抬腿都准备要走，背后俞泽平却突然开口：“你从小就有主意，想做什，不想做什，没人拦得住，也没人劝得”
微微顿，俞泽平接着又说：“何况你想学什和希望你学什，那是两码事，你首先是俞锐，其次才是儿子。”
心里倏然阵酸涩，俞锐这才转过头。
视线对上，俞泽平冲他徐徐点下头，这才答俞锐问他那句话：“所以，有过遗憾，但没有过失望。”
——
“那你呢？当初为什又同意退赛？”俞锐不答反问。
说到这个，俞泽平还是来气，横他眼说：“好意思说，你自己死活不肯参加，难道还能把你绑进电视台不成？”
“那高考呢？拒保送去读医大，你又为什会同意？”俞锐又问。
这事儿到底是老院长心里痛，可他什都没说，还反问俞锐：“不同意你就不去？”
俞锐点点头：“那倒也是。”
他看眼行李箱，走到衣柜前，重新收拾出几件毛衣放进箱子：“再过阵儿就降温，你那些衣服都用不上，外套得带棉服和羽绒服。”
“你——”
俞泽平表情有瞬都是僵硬，开口才说个字，剩下话，老院长太要面子，明明堵到喉咙口，硬生生还是给咽回去。
俞锐把整排衣柜都打开找遍，还是没找到冬天那些外套，估计是被他妈给收起来。
“算，剩下那些还是晚点让老教授来给你收拾吧。”俞锐阖上柜门，看着他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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