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翌安低头看电脑没注意。
但等候红灯
间隙，车就在后面挨着，俞锐透过后视镜看得很清楚，副驾驶上坐着那人，就是9床二儿子。
跟
半小时，这会儿都快到医院，那辆车还在后面。
驶出临安路，前面就是医院正门，想
他回得很随意，顾翌安听完“嗯”声，也没发觉有什
不对，便没再追问。
顾翌安今天穿得很正式，白衬衣外套黑西装，脖子上还系着
根黑色领带。
平时上班，他般是不系领带。
但科里今天会有上级领导前来视察工作，尤其点名要顾翌安介绍COT103项目最新进展，顾翌安等会儿赶到医院就得去接待。
昨晚睡前才接到通知，汇报材料也是临时赶出来，趁路上这点时间，顾翌安打开电脑，打算快速在过好几遍。
侯亮亮说在急诊，又跟他说凌晨那会儿，急诊没问清楚就把人给接，然后通知他们去接人，钱浩拦着不让接，说要接也是找肿瘤科去接。
那头实在太吵，电流声也杂，侯亮亮说话声音传过来始终都是断断续续。
俞锐撑着额头听完，接着就问：“现在什情况？”
杂音没有，那头换到处安静地方，侯亮亮接话说：“本来9床情况就不能转，人到医院就不行，最后也没抢救过来。”
俞锐听完眉头皱得更深。
天气越来越冷，天亮也晚。
夏天六点就能看到微亮晨光，转到严冬，六点半天都还是黑，只远处天际线透着点浮白。
早上出门，顾翌安有份文件忘带，走出单元楼又倒回去，俞锐先步到车里等着。
他坐下没两分钟，空调才刚把车里沉淀夜冷气吹散，中控显示屏跳进电话，侯亮亮打来。
若非紧急情况，侯亮亮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给他。
俞锐安静开车，也没吵他，眼睛时不时瞟眼后视镜。
工作日，他们早上基本都会提前出门，避开早高峰，所以这个点儿，路上车不多，也不堵。
何况东院到西院这段路，俞锐走好几年，每天都在走，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把车开过去。
他没出声，眉心却直是蹙着。
如果他没看错话，刚从杏林苑出来，有辆白色小轿车就直跟在他们身后。
“外面家属直在闹，好像还找职业医闹过来，”侯亮亮压低声音，“还有9床那个二儿子，直吵着要找你，不过刚好像又不见。”
副驾驶车门突然被拉开，顾翌安坐上来，俞锐立刻打断对方：“行，
知道，等到医院再说。”
说完就挂，也没等那边应声。
顾翌安什也没听到，扣好安全带，还随口问句：“这早就打电话给你，是科里有什急事吗？”
“没事，有个病人医嘱临时做调整，猴子不清楚情况，临时打电话来问问。”俞锐看眼后视镜，开始倒车。
额角抽跳，俞锐立刻拨动旋钮接通：“出什事？”
果不其然，侯亮亮接着就说：“俞哥，9床昨晚从邻市转过来。”
俞锐皱起眉：“不是已经说不接吗？”
“是说过，浩哥也已经转告病人家属，可他们还是坚持要转。”侯亮亮说。
大清早，还没交班，正常科里也没什人，俞锐听他背景声音很吵，问他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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