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过身，踩着地上厚厚
层积雪，沿着校园长路往回走，脚步沉重，脊背微躬，尽显落寞。
走
许久，也走很远，身后蓦地传来响亮
声呼喊。
“远哥——”徐颂行在叫他。
周远清瞬间顿住。
再也走不动，双腿如有千斤重，分毫都抬不起来，他视线垂落下去，看到自己连握手杖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四目相对，眸光中无数情绪涌动流淌。
冷风呼呼从耳边吹过，周远清嘴唇翕动，眼底渐渐就红。
徐颂行看着他，眼底也是红，他轻笑声，似感慨也似玩笑地说：“你老”
“嗯，是老”周远清轻缓地点下头，跟着也笑。
彼此都在笑，可笑着笑着，忽又顿住，像是被寒风吹冻僵，眉眼和神情中只剩下苦涩。
“外面太冷。”俞锐说。
顾翌安握住他手，呼出几口热气，而后揣进自己口袋，轻声道：“那走吧，
们回家。”
追思会结束，人群也随之散去。
雪却越下越大，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地往下降，而后层层堆叠，挂在树上，也铺满地面。
校园静谧片，银装素裹。
，按下车窗，冲顾翌安说：“有空多给你妈打两个电话，别让她老是惦记你。”
顾翌安点头应下，长臂往后揽住俞锐肩膀，认真跟他说：“等过段时间，和俞锐起回去看你们。”
顾伯琛看着他俩，沉吟声，最后挥下手说：“行，走，外面太冷，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出租车很快消失在路口。
俞锐却对着积雪皑皑街道，怔忡着发呆。
很快，脚步声靠近，停在他身后不远不近距离，徐颂行再次叫他声：“远哥”
周远清僵硬地转过身。
胸口酸涩难抑
对视片刻，徐颂行扶着他站稳，又躬身将手杖捡起来，递到他手上。
周远清撑着手杖，站定后问他：“打算什
时候走？”
“今天。”徐颂行说。
周远清按在手杖上手紧紧，语气却并无变化，听着依旧温和，脸上也带着他惯有浅淡笑意。
他点点头说：“下雪天路不好走，注意安全，路顺风。”
白雪茫茫中，周远清拄着手杖从偏厅出来，缓步往外走。
融化积雪让路面变得湿滑难走，周远清腿上有风湿，温度降，或是到冷天，膝盖就疼得厉害。
他沿着台阶往下迈，腿都在隐隐颤抖，尽管小心，可鞋底和手杖沾水以后容易打滑，他个不稳，手杖没拿住掉在地上，人也差点摔倒。
幸好有人在他身后喊声“小心”，还及时上前扶他把。
可这嗓音过于熟悉，周远清怔，立在原地动不动，视线落在握住他胳膊那只手上，而又缓缓上移，看向对方脸，看他眼睛。
顾翌安伸手理理他脖子上围巾，问他说：“是不是爸跟你说什？”
视线收回，俞锐摇头，故作轻松说：“没有，顾叔叔只是说你和顾爷爷很像，所以他对你期望很高。”
顾翌安看着他，透过眼神仔细分辨他话里真假。
俞锐被他这样眼神看久，很容易就招架不住，于是扯开话题说：“们回去吧翌哥。”
他伸出手去牵顾翌安，指尖相碰，凉得冰心刺骨，顾翌安眉头倏然皱起：“怎手这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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