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霍骁看得到，也看得懂。
可是直到演出结束，这张椅子依旧不曾有人出现认领它。
情绪太满，柴羽抽泣着呢喃自语，嗓音带着明显哽咽：“不是取消
，是他没来，是
想让他听到
人，没来”
晶莹泪珠顺着脸颊两侧滑落。
与此同时，观众席后排大门被推开，发出清脆“吱吖”声响。
他垂眼看着手里琴，指腹从琴弦滑过。
这是他今晚演奏用琴，不是价值不菲那
把。
而是霍骁追着他去国外，看同学老是取笑他连把像样小提琴也没有时候，偷偷跑去打/黑/工点点攒钱买给他那把。
他用很多年，也宝贝很多年，甚至鼓起勇气，想用这把琴拉首曲子给霍骁。
可没来，霍骁还是没来
他俩也没呆多久，就陪柴羽聊两句，小助理跑过来说梅姐有事找，俞锐和顾翌安于是打声招呼便走。
时间已经很晚，柴羽重新返回后台时候，其他人早就走光，只剩下和他关系还不错位同事，也是乐团大提琴手。
那人收好琴盒，扛到肩上，抬头正好看到柴羽，还有些疑惑柴羽怎
又回来。
柴羽笑笑说：“还有点东西没拿。”
对方也没作他想，走到门口，又拧过头来问：“诶，今天不是还有首曲子吗？怎临时又取消？”
看着他没出声，但眼睛下就红，喉咙也瞬间哽住，半晌才喊出声：“锐哥”
俞锐走上前，什话也没说，直接给他个拥抱。
足足半分钟拥抱。
直到柴羽缓过那股劲儿来，很轻地推下他，俞锐把人松开，这才问句：“接下来有什打算吗？”
嘴角不自觉往下压，又强装无事地扬起来，柴羽努力挤出点笑容说：“梅姐说英国皇家交响乐团发来首席邀请，希望能加入。”
眸光骤然亮，柴羽迅速转过头。
然而，在看清来人瞬间，他心底
鼻间酸涩难忍，柴羽抬眼看向空落落舞台。
四下无人，点声音都没有，连时间都像是静止。
空旷和失落同时将他包围，蓦地，柴羽再也无法抑制，仰起头，睫毛颤抖，眼尾晕染出片水迹。
这场他策划近年音乐会，以‘告白之夜’命名，最后首隐藏曲目也叫‘告白之夜’。
但这首曲目，只在寄送给霍骁歌单里有。
柴羽站在化妆镜前，顿时愣。
好半天没出声，那人也没再追问，又冲他扬扬胳膊，打完招呼便转身走。
门开阖，带起阵刺骨冷风，窜进来绕着柴羽打转，薄薄西装不抗冻，柴羽打个冷战，脑子也越发清醒。
清醒地意识到，他要等人，应该是真不会再来。
后台出去，柴羽拎着小提琴，再次走进演出大厅，独自坐到那张始终空置位子上。
来自世界顶级交响乐团之首席邀请，那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梦想。
可俞锐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激动或者喜悦情绪，反而很明显，柴羽眉眼间只有深深失落和难过。
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俞锐再次抬手，拍拍他肩膀。
想不出该如何安慰，他叹息声，看着柴羽说：“有机会出去走走也挺好，如果累就回来。”
柴羽抿紧双唇又松开，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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