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确太多年没坐过飞机。
不是不想,是他不能。
高压氧舱导致耳鸣只是轻微,最严重是飞机起飞后气压导致耳鸣和刺痛,会让他极度痛苦不堪。
甚至很快失去听觉,陷入彻底无声世界。
他那样状态根本就不能给人看,脸色陡然间变得惨白可怕,浑身也冒汗发冷,还会持续不停地上吐下泻。
陈放没回话,可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顾翌安没想到,千算万算,他竟然把最重要基因检测给漏。
呼吸窒,顾翌安感觉眼前阵天旋地转,连手机都没拿住,径直从臂弯滑下去,‘砰’声摔到地上。
俞锐不能坐飞机,并不算什秘密。
大学时候,好几次医援,他跟着大部队坐飞机出发,都会因为晕机好半天缓不过来。
“师弟等不及去找你,现在应该在飞机上。”陈放说。
顾翌安“嗯”声,又问:“他什时候上飞机?”
陈放避而不答,反问莫名其妙地说句:“师弟他不能坐飞机。”
“知道他不能坐飞机。”顾翌安说。
微顿两秒,陈放重复又道:“师弟他不能坐飞机。”
画面黑烟,看陈放胆战心惊。
顾翌安确就在那趟航班上。
还算幸运,他只是头在前排座椅上磕下,有点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下机后都已经紧急处理过。
但现场太多伤患,尤其大量脑外伤患者,他既是医生,还是神外,理所当然就加入到救援当中,其他根本就没顾得上。
等把情况严重伤者送上救护车,现场秩序也恢复过来,顾翌安折返回去取行李时候,看到屏幕上新闻画面,这才想起来开机。
北城飞南城是三个半小时。
从飞机起飞开始,俞锐就
顾翌安看他那难受也心疼,后来基本都陪着他单独坐火车。
最早在南城研讨会时候,顾翌安还听别人私下里议论,说是远点院外会诊和论坛都请不动俞锐,说他生性傲慢,不把人放在眼里。
当时因为这事儿,顾翌安还徇私让对方吃回闭门羹。
他这做原因,不单是因为护短,更重要是他知道俞锐不是傲慢不想去,而是他晕机不方便。
所以工作后,般应酬场合,俞锐能推则推,只有必要出席场合,他才会去,但就算是去也是自驾或高铁。
某种不祥预感冒出来,顾翌安皱起眉,呼吸也变沉。
“翌安,”陈放沉吟片刻,字句又道,“说是,师弟他,不能,坐飞机。”
顾翌安低沉着嗓音,立刻否认道:“这不可能,俞锐体检报告都看过——”
话说半截,顾翌安顿住,脑子空白瞬。
“不是体检报告,”嗓音倏然发紧,顾翌安猜测着问道:“是基因检测?是俞锐基因检测有问题,是不是?”
手机信号刚出现,电话立马就打进来。
顾翌安按下接听,那头陈放急得嗓子都冒烟,张口就喊:“哎哟祖宗,你总算是接电话,怎样?现在在哪儿?伤着没?”
“放心吧,没受伤。”顾翌安回他说。
“没受伤就行,”陈放长吐口气,忍不住接嘴又骂句,“他妈都快给你俩吓出心脏病。”
“什意思?”顾翌安立刻警惕起来,“俞锐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