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下,没电。”顾翌安冲他伸手,掌心向上。
徐暮咬着饼,长腿伸直,拧着身子从兜里摸出手机,顾翌安接到手里,按动键盘打开短信箱,直接输入手机号给俞锐发条消息过去。
他俩周围其实挺热闹。
帐篷里人很多,医大主动报名参加学生,还有八院指派过来青年医生,接近三十号人半蹲半坐,守着火炉围成个大圆圈。
最近他们都在这片儿免费义诊,有好客牧民为表谢意,晚饭后特意跑回去带几瓶青稞酒过来,说是拿给大家尝尝味儿。
这是上午个问诊老爷爷送给他,当时看诊结束,对方面带愁容莫名其妙拉着他手腕讲半天,还塞给他这跟红绳,硬要让他收下。
老爷爷年近九十,不会普通话,讲是藏语。
那会儿站在顾翌安身后帮忙小学弟,听半天句没听懂,等人走以后,耐不住好奇,于是伸着脖子问顾翌安对方说些什。
顾翌安拿着红绳发呆,愣好会儿才说:“没什,就说声谢谢,让帮忙转达给大家。”
对方狐疑着“哦”声,心想藏语句话要讲这长吗,他看那老爷子噼里啪啦说好半天,表情还挺严肃,搞半天就句谢谢?
有事来得晚还错过饭点儿,此时不知从哪里拿两张青稞饼,正就着杯牛奶填补肚子。
顾翌安坐他右手边,曲腿躬身,双肘随意抵着膝盖,手上正拿着根编织红绳无聊地把玩。
“这是什?”徐暮瞥眼,夺到手里。
“没什。”顾翌安手追过去要去拿,徐暮侧开身子没让,还对着炉火明亮光线举起来,仔细瞧瞧。
这根红绳是有好几股细线编织而成,左右两边分别由组细扣,和组同心结首尾相连,寓意再明显不过。
青稞酒度数不低,不甚酒力,喝着喝着就睡着。
还有几个大大咧咧男生头次来青海,不太能听懂这边藏语,两杯下去,酒劲儿开始上头,明明语言不通,还非拽着牧民老乡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闹着让人现场教学藏语。
徐暮在外面基本不喝酒,顾翌安也没喝。消息发出去以后,他直无聊地转着手机,时不时看眼屏幕,等着
说起来有点迷信,那老爷子塞给顾翌安红绳,跟他说其实是:“把这个拿好,同心结不能断,它会保佑你们逢凶化吉,圆圆满满。”
学医大多都是唯物主义者,信奉科学,不信神佛。
但不知为何,自从听这句话,顾翌安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宁,连着今天整晚,他右眼皮都在跳个不停,像是预感有什不好事情要发生。
他想想,收好手绳,转头问徐暮:“手机带吗?”
徐暮转头看着他,“嗯”声。
只是捆绑交织细线全都起绒边,缝隙间还有些黢黑污渍,看着有些旧,还有些脏,点儿也不像是新。
“你捡来?”徐暮扭头问。
“不是,”顾翌安顿顿,“别人送。”
徐暮挑下眉,“啧啧”两声道:“以为这种小玩意儿只有春心荡漾小女生才会买,没想到们顾大校草居然也喜欢。”
顾翌安拿走红绳,没理会他揶揄,依旧将红绳缠绕在指间,拇指指腹摩挲着那段同心结,视线也随之落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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