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翌安停在排队人群末尾，音色低沉。
“锐哥他，这段时间状态很不好”苏晏说着再度叹下
小镇离机场太远，顾翌安上午出发，路上连倒两趟大巴，坐
近六小时大巴才到西宁。
好不容易赶到机场，广播又通知因雷雨天气影响，前往北城
航班延误登机，起飞时间暂时不定。
等在候机大厅时，顾翌安想起苏晏并没有随队参加医援，还在医院实习，于是打过去试图询问俞泽平情况如何。
道明来意后，苏晏跟他说：“俞院长情况有些复杂，病毒性感染外加高热不止，入院后
直住在重症监护室里，人到现在也没醒。”
“检查结果呢？病因是什
？”顾翌安沉敛语气问。
俞泽平住院这大事，连赵东都知道，他这个名正言顺男朋友对此却无所知，顾翌安当下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心情。
他问赵东俞院长病情如何，赵东只说不清楚，反正是个多星期前事。
顾翌安细细想想，那会儿他不是没联系过俞锐，他打无数次电话，也发很多消息，可俞锐只说在忙，别个字也没透露。
思及此，顾翌安眉心越皱越紧。
偏偏另头，赵东还不知死活地嘀咕补句：“不是，锐他没跟你说吗？不可能啊，这大事，他不应该啊？”
去信息也石沉大海，顾翌安越看心里越是不安，没着没落，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拿起手机给赵东打个电话。
医援兵分两路，西藏那边活动已然接近尾声，赵东收拾行李时接到电话还很意外，顾翌安跟他说不上熟，平时顶多见面打个招呼，私底下基本没什交情。
加上他对顾翌安莫名有些打怵，电话接通，这边还没发话，赵东已经在电话那头起立站直：“顾、顾师兄？你找
有事啊？”
顾翌安“嗯”声，低声问：“俞锐跟你在块儿吗？”
“锐？”赵东更懵，“没有啊，他不早回北城吗？”
那边明显顿，像是有些犹豫，片刻后，苏晏叹息声，说：“肝癌，中晚期。”
之后半分钟里，电话两头静默无声。
顾翌安怔忪着立在落地窗前，单手撑在窗栏上，心脏如同失重般骤然沉下截，以至于他原本想问话尽数堵在喉咙里，句也没问出来。
玻璃幕墙外，天色片漆黑，起飞航班正闪着红色信号灯，缓慢滑向接驳口，大厅广播开始提醒乘客准备登机。
顾翌安拉动行李箱，冲电话那头打声招呼，正要挂挂断，苏晏却急忙开口叫住他：“顾师兄——”
是不应该，如果俞泽平只是简单生病住院，俞锐不会匆忙跑回去也不可能瞒他。
可如果病情很严重，俞锐瞒着他——
赵东不清楚俞泽平情况，想不通原因，顾翌安却不会不懂。
挂断电话，顾翌安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已经不期望俞锐能告诉他实情，也不相信俞锐会跟他实话，只能匆忙请假往回赶。
“回北城？”顾翌安皱皱眉，“什时候事？”
赵东摸着脑门说：“不是说俞院长生病出院吗，锐他早个多星期前就回去。”
“俞院长住院？”顾翌安脑子空白瞬。
赵东大着嗓门儿“啊”声。
嘴角下压，手绳塞进裤兜，顾翌安沉吟片刻，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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