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夜色漆黑。
省道303有段路迂回曲折,没有路灯,货车体型大不好走,地面全是碎石,左右还被大车小车
没别办法,顾翌安只能赶着路上这点时间,通过体表降温,以此降低俞锐脑养耗,减轻脑组织水肿和其他炎症反应。
同时也为手术争取更多时间,争取更高手术成功率。
可这样方式并不是毫无风险。
俞锐并没有拍过全身CT,也没有做过详细检查,仅凭查体和急救处理,谁都不敢保证他有没有其他内部实质性损伤。
倘若真有,那低温状态极有可能加重他肝肾缺血,严重时,甚至可能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
诺布坐上副驾驶。
前后三人加昏睡中俞锐,全都上冷柜车。
远光灯猝然亮起,行人快速避让至公路两侧,司机启动货车,即刻出发带着他们便往救护车方向赶。
车开后,顾翌安迅速调整车内温度,然后解开俞锐身上衬衣西裤,最大范围将他皮肤,bao露在空气之下。
侯亮亮看得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情况,只听顾翌安冷声问他:“去找找冻梨,看还有没有。”
自始至终,俞锐深陷昏迷,顾翌安怎叫他都不醒,头部也没能彻底止血,弹力网和纱布都被浸透,血还在流。
头部遭受重创,致残致死率都极高。
何况是像俞锐这样急性特重型颅脑损伤患者,头上还有开放性伤口,情况根本就等不。
时间每过分钟,病情就会越严重,旦出现气颅或脑疝,后果将不堪设想。
诺布转述完信息,顾翌安紧皱着眉头,片刻后,他再次抬眼,冲发愣侯亮亮问:“冷柜车还在吗?司机还在吗?”
更何况,俞锐头部还有开放性伤口,冰柜车只简单进行消毒处理,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不符合无菌操作。
假如伤口感染上细菌,俞锐将更加凶多吉少。
顾翌安实在太冷静,冷静到不可思议,也冷静到令人惊诧。
从事发到现在,他有条不紊地检查俞锐伤势,亲自给俞锐清创消毒,包扎伤口,甚至为抢夺时间,毫不犹豫地将俞锐带上冰柜车。
侯亮亮被他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帮忙,好几次都快忘眼前躺着人是他偶像。
侯亮亮立马起身,快速从周围包装好件件纸箱里翻出冻梨,拿给顾翌安。
顾翌安将冻梨接在手里,沿着俞锐胳膊,脖颈,胸口,甚至大腿,路来回不停地滚动擦拭。
侯亮亮傻愣半秒,赶紧蹲下身帮忙。
八院实习轮转两年多,在神外也呆近年,侯亮亮很快便明白顾翌安此时用意。
时间太紧,俞锐情况不仅凶险还极其严重。
乍然回神,侯亮亮立即伸头往远处望,连声说还在。
顾翌安于是道:“不能就这等着,从这里到救护车所在位置,让司机先送和俞锐过去,路上可以节约时间。”
他低头深深看眼俞锐,交待旁边医生帮忙守着,随时注意俞锐各项生命体征,接着起身过去,跟司机交涉。
没过会儿,司机点点头,将货柜后门打开,急救员抬着担架将俞锐送过去。
侯亮亮恍然两秒,脑子还没转过来,四肢已经作出行动,赶在柜门关上前,跟在顾翌安后面,起钻进冰窖般冷冻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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