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管子绷带,剩下哪哪儿都是伤,不细看,甚至连人都认不出来。
这些年朝夕相处亲师弟。
俞锐每天泡在医院,不是手术就是门诊,连家都很少回,就跟铁打样,哪怕生病都仅有上次发烧那回。
眼前
陈放也跟着上车。
以备不时之需,同行还有名急救员。
透过观察窗,陈放好几次叮嘱司机,注意平稳行驶,定不能颠簸,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主要是稳。
长途路远,他歪在椅子上多少还眯几个小时,顾翌安始终看着俞锐,不时地用棉签蘸水润湿俞锐嘴唇,全程基本就没闭过眼睛,最后熬得下巴全是清茬。
饶是早已做过心理建设,陈放依旧不忍看。
可旦开始大量出血,俞锐势必得接受二次手术。
而要在这个部位动刀止血,为保证不伤及神经血管和各项功能区,手术就必须在核磁手术室里进行。
藏区医院条件有限。
跟八院比起来,可以说个天上,个地下,别说核磁手术室,单就普通CT室,甚至术后护理差距也是巨大。
顾翌安没得选,也不可能就这干等下去,只能带着俞锐快速转院。
顾翌安,用不用给俞锐安排转院。
不过48小时没过就转,陈放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急忙追上去问:“能行吗?从这里回北城可3000多公里,路上至少两天夜,师弟能撑得住吗?”
“留下比转院更危险。”顾翌安冷声道。
陈放停在原地,张张嘴。
因为呼吸道闭塞,早在手术前俞锐就做气管插管,手术后他头上不仅缠满绷带,还外接两根透明管引流。
不止这些,他身上穿是蓝白条纹病号服,露出来皮肤表面到处都是挫伤,监测仪连接各种细线管子,路延伸进他衣服,光是看着就叫人难受。
车里很吵也很安静,只要没人说话,急救舱就跟监护室样,监测仪发出‘嘀嘀’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车进北城高速已是第二天凌晨。
夜深以后车流渐稀,窗外是沉寂冰凉夜色,车舱顶灯冷白光线明亮而刺眼,直直落在俞锐毫无血色,半边颧骨肿胀淤青,半边挫伤血痕遍布脸上。
当然,他也不是盲目地转。
回程线路他早就定好,从藏区出发,沿途经过江北和宁安,最后才到北城。
临行前,顾翌安还联系江北军总院和宁安仁外医院,请求对方保留绿色通道,只要俞锐身体指征出现变化,他们就立刻终止行程,直奔最近目地。
好在路上切顺利,除舟车劳顿疲乏,期间并无任何意外发生。
为赶时间,前排驾驶位和副驾驶坐两位轮换开车司机。后面急救舱里,加上昏迷俞锐共四个人。
滚轮声越来越远,门诊大厅人声鼎沸,小护士单手拉着床头在前面开路,嘴里不停大喊着‘让让’。
恍惚瞬,陈放蓦然回神,赶紧追过去。
他说得没错,从这里回北城最快也要三十多个小时。俞锐还处于昏迷状态,路上但凡出现点意外,情况可能随时恶化。
但顾翌安等不。
术后复查出来片子他看又看,最后发现,在俞锐脑干上方还有处很小出血点,位置极其凶险,目前只能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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