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喉咙剧痛无比,就跟刀刮
俞锐眨下眼,接着写道:想你。
顾翌安低头,垂眼落在掌心。
那里是空,并无任何痕迹,但俞锐指尖让他掌心滚烫发红,热度像是沿着毛孔渗进血液,路烧灼至心底。
这句顾翌安没回,嗓子哽住。
俞锐还是眼也不眨地看着。
顾翌安咬紧下颔,蓦地闭上眼。
缓过鼻间酸涩,也压下胸口剧烈翻腾情绪。
片刻后,他缓步上前,轻俯下身,长指扣进俞锐手心,拇指摩挲着他手背。
“想喝水吗?”顾翌安贴近他耳朵,轻声问道,“想喝话,去帮你拿根吸管过来。”
俞锐很轻地摇头。
吴涛就在外面,听见声音赶紧就进来。
以防万,他先给俞锐查体,接着挨个看眼监测仪上数据,之后才松下口气跟大家说:“俞哥醒,切正常。”
俞锐目光也扫过众人,缓慢地眨眼示意他没事。
确认无碍后,监护室再度恢复忙碌。
吴涛收起瞳孔笔,见俞锐像是有话要说,于是心领神会地俯下身,跟他说:“顾教授被急诊叫走,马上就到。”
俞锐渐渐苏醒是在第三周。
睁眼醒来瞬间,脑子依旧混沌,浑身哪里都疼,胳膊腿也用不上力,入目就是大片刺眼白。
身体指征渐渐平稳后,气管已经拔除。
但带着氧气面罩,加上长期插管导致喉咙肿胀,俞锐想开口根本说不出话来,唯能动只有手指和眼睛。
血氧仪数据波动,‘嘀嘀’声响个不停,旁边正在帮病人换药小护士闻声急忙跑过来。
看顾翌安半垂眼睫,也看顾翌安消瘦凌厉侧脸。
昏迷这段日子,他虽然毫无意识,连发生什,自己伤势如何都不知道。
但其实根本不用任何人说,只在见到顾翌安那刻,那眼,俞锐就什都知道。
他现在什想法都没有。
除心疼,挖心似疼。
他直看着顾翌安,视线分秒也不曾挪开。
因为身上到处都还连接着管子,他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拉着顾翌安手,在顾翌安摊开掌心里笔划地写字。
第句,他写是:翌哥,你瘦。
顾翌安半蹲在床边,用另只手贴近俞锐侧脸,指尖轻柔地掠过俞锐缠满绷带额头,也抚过俞锐耳朵。
“你也瘦,等你好,们再起补回来。”他看着俞锐,哑声说。
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
顾翌安大步过来,刹停在床尾。
视线相接,耳边所有喧嚣和芜杂声音悉数褪尽,呼吸和心跳同时起伏加快,眼底无数情绪涌动。
他们就这样静默着,彼此凝眸,深深对望。
直到水汽再也盛不住,视线变得朦胧,明亮清莹水珠从眼尾滑落,留下两道浅浅泪痕,俞锐微微张嘴,用口型叫声‘翌哥’。
“俞主任?”发现俞锐眼睛微微睁着,小护士还有些不敢相信,“您这是醒吗?”
俞锐平躺着,轻缓地冲她眨眼。
小护士眼睛倏地红,随后便哽着嗓子扭头大喊:“大家快过来看,俞主任他醒!”
监护室里其他人立马围过来。
神外重症监护室俞锐并不陌生,眼前也都是科里他最熟悉医生护士,此时全都眼眶含泪,既惊又喜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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