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圣诞节和无国界医生组织去乌克兰,不在美国,临走前直接将邀请函甩给顾翌安和曹俊,交由他俩代表实验室出席参加。
下午演讲过半,台上主讲人开始提问互动,顾翌安坐在后排,沉默地翻着手机。
拇指悬空,顾翌安保持不动
退到主页,俞锐接着又发条最新状态。
配图是今夜生日蛋糕。
编辑文字时候,俞锐目光落在“翌哥”两个字上面,沉吟良久。
久到视线被清润水光盈满,几乎快要盛不住,俞锐快速删除并点击发送,而后闭闭眼,默然念道——
“34岁生日快乐翌哥”
俞锐笑笑没应。
整首歌唱完,酒劲儿也散得差不多。
俞锐摘掉吉他走下舞台,从纪寻手里拿过手机,看看视频,之后跟纪寻打声招呼,准备离开。
“诶,弟弟!”没走几步,纪寻在身后叫住他。
俞锐转过身。
让人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他情绪。
不多时,有人移步到吧台,歪着身子靠过去问纪寻:“诶——,寻哥,那帅哥是谁啊?”
“不认识?”纪寻瞥他眼,往舞台方向抬抬下巴说,“这可是医大当年校草。”
那人瞅着俞锐额头那道疤,咂摸下说:“长得挺带劲儿,能推个微信吗?”
“你没戏。”纪寻淡淡道。
着椅沿,坐上舞台正中高脚凳。
拨片撩动琴弦,悠扬旋律缓缓滑出指间,俞锐贴近话筒,开始低唱——
“如果你/忘
就让风/代替”
他唱这首歌不是别,正是今晚店里循环夜五月天新歌。
——
美国正值圣诞假期。
可惜好好假期,偏有些大佬不做人。
赶着平安夜不过,某医学联合会假借年末聚会名义,临时组织场学术交流。
徐颂行没来。
纪寻比个大拇指,跟他说:“唱得不错,明年这儿给你包场怎样?”
俞锐未置可否地笑笑。
推门出去,外面依旧细雪纷飞,俞锐站在门口,缓缓抬头,视线落入漆黑冰冷夜空。
雪花簌簌落下,逐渐润湿他发梢和眼睫,渐渐地,甚至连皮肤微热温度也被寒风吹散。
收回视线,俞锐掏出手机,拇指滑动,点进无人问津企鹅号,将新录视频发送到相册。
“啧——”对方略显遗憾地撇撇嘴,“也不非得那什,看他唱歌听不错,要是签们公司包装下,说不定能火。”
纪寻嗤笑声说:“别想,人可是正经医生,跟你们混圈儿压根儿就不是路人。”
“医生?”对方明显愣,甩甩头说,“还真看不出来。”
曲结束,台下掌声四起。
有人吆喝,有人吹口哨,还有人意犹未尽地冲俞锐喊道:“帅哥,唱得不错,再来首。”
不过不同是,俞锐此时单人清唱,没有伴奏,只有吉他简单和弦。
他开口同时,台下观众瞬间被他磁性低沉嗓音捕获,于是纷纷噤声,安静下来。
现场气氛正好,纪寻举着手机,招手叫来服务员低声交待两句。
很快,店里其余灯光尽数熄灭,只舞台上方束银白色光束落下。
就在这束光线之下,俞锐姿态闲散地坐在椅子上,抱着吉他低吟浅唱,薄薄眼皮微垂着,眸光掩在长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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