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黑,陆舟都没回来,好在整个傍晚都没有再下,bao雨,只偶尔淅淅沥沥点小雨,没有变大。
灾情应该不会进步恶化。
救援行动也不会有什风险。
陆舟他们都是长期训练铸造而成,更加艰险环境都经历过,这样恶劣程度都还在可应付范围内。
沈亦欢等到夜里十点,以为他应该不会回来,于是转灭窗头台灯,拎起被子睡觉。
“你不洗个澡再走吗?”
“还得弄脏。”他说,把被子铺散开,将冲好热水袋塞在里面,起身,“先走。”
“你晚上过来吗?”
话说出口,沈亦欢才觉出其中歧义。
外面似乎也停顿片刻,然后沉声道:“再说。”
沈亦欢赤着身,两手拎着毛巾,站在门边问。
“感冒药。”
她愣愣,拉开点浴室门,只干燥宽厚手伸进来,捏着杯壁。
沈亦欢接过,手上潮气濡湿他指尖。
她手散发着温热体温和潮湿水汽,触及浴室外寒冷,还隐隐冒着热气,被热水闷皮肤泛着粉红。
她提起热水瓶,往水池里放半池水,脱尽衣物,沾湿毛巾从头往下浇水,头发、皮肤上干涸泥土块混着浅褐色泥水流下来。
她还从没有这狼狈过。
用旅馆内自带洗头沐浴共用浴液,擦出泡沫往身上抹,直抹两遍,她才觉得身上干净。
她洗到半,浴室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叩门声。
“怎?”她问。
终于到旅馆。
电梯断电,他们只能走楼梯上去。
沈亦欢跟在陆舟身后,穿过酒店长廊,地上铺着红色地毯,已经被来来回回人踩出无数个泥泞脏脚印,什样鞋印都有。
她忽然想起他们第次去酒店开房时候。
拘谨又害羞。
房间暗下来,被静谧与黑暗笼罩。
不知过多久。
门口突然传来些声音,旅馆隔音效果不好,声音清晰传进屋中。
队人都脏兮兮,脸上灰黑,身上都是泥,头发衣服都是湿,闷着脑门汗和灰。
房门开关,陆舟走。
她很快洗完澡,把湿衣服洗干净,跟从泥里拎出来似,套上浴巾晾好衣服。
掀开被子就看到陆舟给她提前放进去热水袋。
让她整颗心脏都软软。
……
陆舟喉结上下动,重新拉上浴室门。
而后抬手,将湿润指间摩擦自己干燥嘴唇。
是加糖版本板蓝根,倒是不难喝,她也确渴不行,仰着头气喝完,胃里暖烘烘,舒服许多。
她听到外面动静,试探着喊他名字:“陆舟?”
他回应:“在,怎。”
“开下门。”
“???”
陆舟是真不打算做人吗,刚才半路就开黄腔,现在还直接让她开浴室门?
他声音被挡在门板外,模模糊糊,并不非常真切,说下句话:“先把药喝,走。”
“什药?”
倒是陆舟,脸不红心不跳,推着身份证给前台接待,大大方方说要间大床房。
……
走进旅馆,陆舟就把沈亦欢推进浴室,把手里提着热水瓶放在洗手台上:“先洗个热水澡。”
随即便关上门出去。
沈亦欢打开水龙头,发现旅馆里果然是没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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