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博,如果们都觉得用性别框定爱情很狭隘,如果同性之间爱情和友情区别真像你说那样……俩这合适,干脆你来做男朋友好?”
周景桉完全不敢朝沉思博方向看,眼睛转不转地,像是在避什嫌,死死聚焦在同个地方。
沉思博忽然像个小孩子样不能自持地笑出声,用手遮着自己已经翘到近乎扭曲嘴角,但生动而浓烈笑意还是从眯成月牙状眼睛里溢出来。
周景桉被沉思博莫名其妙笑弄得很窘迫,有些气鼓鼓地伸手去推他胳膊:
“干嘛啊,正经问你话呢!”
沉思博把手收下去,头侧向周景桉方向,眼睛里仍旧噙着笑意,眼神晶亮又澄澈:
“是。对你也是这样。”
话音未落时,周景桉就听到自己瞬间快起来心跳声。
但沉思博听不到,仍旧状若无事地认真思考回答:
“那或许……独占欲?总希望自己是最特别人,看到他跟别人亲密会吃醋?”
周景桉歪着头想想:“独占欲朋友之间也会有吧?因为自己最好朋友跟别人走得近,或者跟别人出去聚会自己却不知道,所以觉得伤心吃醋,也挺正常啊。”
“嗯……”沉思博微微向前倾倾身子,胳膊肘支在膝盖上,用只手拖着下巴沉吟阵:
沉思博也就在这个时候“合时宜”地把手撤下来。
“……不知道……”
事实上周景桉同样不知道当初为什就接受让沉思博摸他头,为什后来也不曾再拒绝过。
看着天边不知什时候已经出现浅橘色霞光,周景桉缓慢地眨着眼睛,深深地吸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周景桉是由衷地觉得困惑,困惑且隐隐地失落,所以问沉思博:
周景桉不经意间被晃神,像碰到静电样,又把头转回去重新直视前方,有些模糊地嘟囔:
“对嘛……”
教学区传来下课铃声,悠悠扬扬地顺着风飘来操场,飘进两人耳朵里。
天际云霞色彩更浓,像带着朝露薄瓣粉玫瑰。架飞机划过,留下长长蒸汽拖尾,像颗划过白昼流星。
周景桉像是从中得到些算不上多,侥幸勇气,僵着脖子动不动,看着那条划痕,用种尽量自然而随意语气说:
“还有‘在意’吧。在做事情时候会经常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会担心他,想知道他生活得好不好,会由衷地希望他能开心,可以幸福。然后,自己也就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可是……”周景桉把头转向沉思博方向,看着他侧脸道:
“对你就是这样啊。你对不是吗?”
沉思博“唰”地下也朝周景桉转头,看着他脸真诚,又稍有些担忧和茫然表情,时间心中软得要命。
“扑哧……”
“沉思博,你觉得,同性之间爱情和友情,有什具体区别啊?”
周景桉语气舒缓而轻柔,像是从风里吹来样。
沉思博也望着同样方向,看云彩快速地移动变换:“最直接,可能就是性冲动吧?”
周景桉饶是已经过而立之年,听到这种话从沉思博嘴里说出来,还是心里紧下,稍作停顿才应道:
“但是,这种事情,……现在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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