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只手扶着沙发靠背,另只手紧握成拳按在自己心口,衣服褶皱锋利得刺眼。
周景桉没等周母回应,他知道自己等不来什好脸色。周景桉低低头,从周母身侧走。
周景桉路走到门口,路过门口厨房时向里面扫眼。案板上搁着刚切好青菜段,和两颗没剥皮,带着水珠鲜艳西红柿。
周景桉想起周母刚到S市,给他陪读时候,经常做西红柿鸡蛋面。周母会在煮面最后煎扔青菜下去烫,然后跟面起捞出来,再浇上热腾腾西红柿鸡蛋浇头。
周景桉那时候饭量很小,不怎吃得下东西;周母总会变着法
周母“腾”地下站起来,脸色如纸般煞白,脚步不稳,用手狠狠抓进沙发靠背扶着,嘴里倒抽着冷气儿:
“周景桉,你爸要是还在话,你早被打出家门!”
周景桉觉得胸腔中像是瞬间被刺入根利刺,从前胸到后背,滴着血贯穿身体。
已经不是痛可以界定感觉,反而更像是种虚无恐惧,对万物泯灭、死亡降临恐惧。
周景桉脑子里下子空白,看着周母脸上不加掩饰浓烈痛苦,徒劳地动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
气吧……”
周母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转脸面向周景桉:
“什叫你没法控制?你试过控制吗?那多姑娘追你你都不答应,沉思博你就答应?你跟沉思博认识都多少年!要是十几岁就互相喜欢谈恋爱,或许还能相信是你没法控制;怎你们都控制这多年,现在控制不住?这是什道理!”
周景桉强忍着自己想要提高音量冲动,尽力保持冷静;像给基础最薄弱学生讲题样,字句说清清楚楚:
“以前没往那方面想,现在觉得,用性别框定爱情太狭隘,所以决定跟沉思博在起。您也知道,在沉思博之前根本没有过女朋友,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周母稍稍缓过劲儿来,低着头冲周景桉有气无力地挥下手:
“你气气够吗?够就回去。什时候把你跟沉思博事处理掉,什时候再来找。”
周景桉已经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这场谈话要怎继续下去;看周母神情不似作假,似乎真被气得不轻,周景桉也担心继续留着会出事。
周景桉只好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慌乱目光扫过,落在那串自己刚买回来青提上:
“妈,那水果您记得吃,先走。”
周母听得愈发怒火中烧,两只手颤抖着捏在起,连说话声音都在跟着颤抖:
“周景桉,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什叫用性别框定爱情太狭隘?爱情本身就是社会框定出来!不然为什办结婚证得是男女?能说明什问题?说明康庄大道你不走,偏要走那旁门左道是吧!”
周母越说越激动,牙关、腮肉都在以肉眼可见幅度颤抖,仿佛口气上不来就要昏过去样。双眼睛用力地瞪着周景桉,狠厉得快要冒出火。
周景桉有点被周母表情吓到,迟疑着没再辩下去;缓缓垂下眼帘,做个深呼吸:
“妈你别着急,也不是要你现在就接受。今天来就是表个态,很在乎你,不会不管你态度,但同样也不会放弃沉思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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