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湿巾而已。
他想。
只是片只有水分没有凉气,甚至刚刚被他拿在手心还差点捂热湿巾而已。
何况现在还是几十度高温天气。
可为什这样被贴到他脸上,陆景津还是觉得自己被狠狠激下,刺得他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李宇航讲题时间把握得刚刚好,讲题最后句话几乎是跟下课铃声同时响起。
等待下课铃声结束这几秒钟,李宇航深深地吸口气,她娃娃脸上笑出来两个甜甜酒窝,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后排坐得笔直江屿,“听懂吗江屿?”
江屿没什表情点头。
“好。”头次被年级第主动问题,哪怕是名校出身李宇航心情也感觉不错,她笑眼弯弯地宣布下课,踩着小高跟昂着胸脯哒哒哒走出教室。
江屿在李宇航转身后就扭过头,他直勾勾看着陆景津,眼神从他脸上看到他T恤领口,像在侵略,毫厘也不放过。
松柏,留给他个高瘦笔直背影,要他仰视才能看到头顶。
陆景津目光肆无忌惮地从江屿头顶路看到他长腿,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江屿这高,那双笔直腿已经要超出桌子好大截,李宇航跟他说话都要仰起脑袋。
陆景津也仰着脑袋,他迎着头顶有些刺眼灯光,眯眼看向光下被罩上层柔和光晕少年。
江屿面无表情,淡淡出声:“刚刚您讲那道题没有听懂。”
刚才已经连续讲过两遍那道题目李宇航:?
像在寒冬腊月坠入冰窖,跌进海底。
陆景津心脏紧,他垂眼,看到江屿细长干净手晃在他眼皮下面,冷白皮包裹住骨节明显,
陆景津皱眉,他被江屿这种眼神看得心里不舒服,江屿眼睛本就生得凶狠,此刻动不动地盯着他,眼风都是压迫感,会让陆景津想到标记领地动物,他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陆景津拧眉,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脸上都是不耐,刚想问句看什看,右边脸颊突然片冰凉。
现在是夏季,九月份盛夏,即使天是阴,气温也是闷热潮湿。
下课时会有很多学生结伴去小卖部买雪糕,点奶茶时要重复多次大量加冰,趁课间十分钟睡觉醒来时脑门上会冒出来层汗珠,自习课上很多学生会边写着作业边在脑门上贴冰凉贴。
可此刻脸上骤然被贴上片冰凉,陆景津还是猛地抖下。
她合理怀疑江屿这节课没有听,因为她记得很清楚,昨天交上来作业里,写对这道题学生这个班里共就没几个,江屿就是其中之,还用种非常简单新颖解题思路。
李宇航看向江屿目光带上丝审视,换做是别学生,在她课上这样明目张胆走神,李宇航高低要请他下课去办公室喝茶。但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是江屿,是在课堂上没有主动站起来回答过次问题,没有跟老师同学主动有过次交流江屿。
于是不知为什,对于江屿在她课堂上可能开小差这件事,李宇航难得没有生气,反而感到有些欢喜。
她想,也许是她想多,江屿只是想听下别解题方法呢?
于是被迫跟着听第三遍解题步骤同学们,都意外感受到,老师讲第三遍时热情竟然比前两遍还要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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