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自私又荒谬,可他没有办法。
见过光人怎舍得放开光?特别那抹光还是在他处于深不见底黑暗时骤然出现。
这个人带着他步步走出深渊,步步带他远离从前,带给他光亮,带给他力量。
他怎可能甘心放开?
既然接受不,那就不要放他走。
真正促使他清醒过来是什呢?
大概是某天下午,江屿再次拒绝跟陆景津去吃饭提议,陆景津虽然遗憾但也不想再给他施压,于是只说给他带饭就离开。
那天江屿站在楼道里,他记得那天下午夕阳很好看,大片大片红色紫色晚霞在整个西天蔓延开,交相辉映,盛大又壮阔。
江屿站在个廊柱阴影里,手里拿着个干面包,往下看,他看到陆景津跟孔雀雀走在起,男孩儿双手抄兜,冷酷得很,却看着孔雀雀无奈地笑下。女孩儿不好好走路,蹦跳,于是高马尾便飞扬起来,在后脑勺上甩甩地,微微偏着脑袋看陆景津。
金乌西沉,热热闹闹校园被整片金色红给笼罩,温暖夕阳下,男孩儿女孩儿个比个耀眼,个比个明亮,光是走在起就惹眼得很,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下陆景津鼻尖,又把自己凑过去,嗓音低低地,带着故意撩人哑,很蛊人,“你很好。”
他边说边自然而然地凑过去,鼻尖越碰越近,嘴唇若有似无碰撞。
他们已经太久没接吻,甫碰上,陆景津就有些收不住,他想念太久,觉得现在自己能忍住不发疯就是好事,可他依旧疯狂地好像随时要把江屿吃进肚子里。
江屿乖乖地张开嘴,任由陆景津舌头唇齿在自己里面扫荡,他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可唯独没有样是关于兴奋愉悦,没有样是跟接吻有关。
他像个被动承受洋娃娃。
江屿直把陆景津当成自己生命里最珍贵那朵玫瑰,从前他只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哪怕他这座小岛再贫瘠,竟然也可以养育出朵独无二花朵。
可现在他明白,玫瑰这种东西生来带刺,他本应该盛放在最盛大岛屿,降临在自己这里也只是蓄谋已久静心谋划,他没有留下来打算,他只想随便看看自己这边不惹眼风景。
可那又如何呢,
而江屿站在片阴暗里,手里面包干巴巴地难以下咽。
那刻,他突然发现,哪怕自己无法跟陆景津站在起,他也无法接受别人跟陆景津在起。
他终于明白自己未能说出口分手到底是因为什。
因为他压根就不想。
他宁愿忍着恶心跟陆景津亲密,也不要他对别人笑下。
只是洋娃娃不会有感觉,他回到家却吐个天昏地暗。
江屿不知道自己这是怎,无数次他面对陆景津,分手那两个字已经涌上嗓子眼,可他却没有次说得出口。
他按部就班地跟陆景津亲吻抚摸,然后回到家以后快要把自己胃给吐出来。
他把自己活得狼狈又不堪,每天都要扮演个双面人,巨大恐慌跟怨愤要把他淹没。
那段时间江屿浑浑噩噩,身边所有人都发现他不对劲,陆景津都以为是他给自己压力太大,难得收敛些,留给他足够用来学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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