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眼睛发亮,看着他,忍不住问:“唐先生,你为什对这关照?”
“为什啊?”唐奉儒温和地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说实话,还没想明白,也许是因为,你眼神跟年轻时候很像;也许是因为,看到你身上背负着东西,动恻隐之心;也许,你命盘很有意思,交集着不少他人命线,你换方向,他们也得跟着换个方向,谁知道呢?”
这天交谈就到此结束,其后唐奉儒懒懒地表示要睡午觉,周子璋好笑地告辞出来,踏出这家花里胡哨时装店,这时已达下午,天空仍旧高远蔚蓝,S市摩登女郎们穿梭街上,忙着为下轮光鲜亮丽做准备。他慢慢地沿着街走回去,需要拐过个街口,才能找到公车站。就在此时,电话忽然响,周子璋低头看,却原来是林正浩家里号码。他接通,带笑说:“喂。”
“周哥哥,呜呜,周哥哥……”电话里面传来个小姑娘抽泣声音。
“圆圆?怎啦?”周子璋忙问:“发生什事?舅舅呢?”
里人做各行各业都有,唯独没人再提老本行。”
“但这种血脉中带来东西,你想忽略都难。在很小时候就发现自己对人面部结构非常敏感,后来无意间看点相术方面书,竟然如鱼得水,无师自通。父亲见这样,就把老祖宗传下来东西交给自己参透,自习几年后,又走遍中国,寻访不少民间大师,南派北派,杂七杂八学不少,于是,就有今天。”
周子璋微笑说:“这是唐先生造化。”
唐奉儒摇头轻笑,说:“年少轻狂才会觉得此技在身,犹若笑傲天下,无所不能,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什每代相术大师都没好结果,不仅在于天谴,更在于人祸。”
“人祸?”
“家里,家里来个坏人,舅舅被他们围住,吵起来,看到,看见个坏人还冲上去打舅舅,呜呜,好可怕,周哥哥你快点过来,圆圆好害怕……”
周子璋大惊,立即说:“别怕,乖孩子别怕,周哥哥马上过去。你等
“是,你试想下,你看到每个人几乎都像在你面前无以遁形,整个世界犹如透明,没有惊喜,没有期待,反而到处充满对无可抗力畏惧和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其实很糟糕。”唐奉儒淡淡地加句:“人类怎定义幸福?幸福这种东西,往往需要伴随种酒神状沉醉和愚昧,伴随某种信念,这种信念初衷很愚蠢,方向不明,暧昧不清,可你要相信它,于是你就能为之奋斗、付出,还甘之如饴。诀窍全在于含混二字。”他自嘲笑,说:“但如果,所有来路去路,你概清楚呢?”
周子璋心中涌上来阵难过,他轻咳声,说:“除装傻,想不出其他法子。”
“你比通透。”唐奉儒笑起来,说:“得到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这个道理。还好为时不晚,总算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周子璋叹口气。
“不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事,”唐奉儒笑笑,说:“子璋,命这种东西,总是擅长风霜相逼,却又绝处逢生。很多时候,好未必好,坏未必坏,所谓启示,都是用细微末节东西展现出来,你要学会观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