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予站定,看向周子璋。
“你想怎样?”周子璋淡淡地
周子璋从没觉得像现在这倦怠过,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好像有张看不见网,把他从头到脚罩住,再收紧,勒得人喘不过气来。但人要维持那种战斗状态,对仇人高度集中敌意,时刻准备着为保卫什而冲锋陷阵,这只适合那些乍然遭逢厄运人们,但如果你总是在这种厄运从沉浮,那种恨意和敌意,其实很快就消磨光,到最后,只余下满天倦意,和想停止切渴望。
周子璋想,自己已经不听不看不想,学校也不回去,所有以前视为珍宝东西都可以放弃,人活到这份上,其实就只剩下点力气抓住日常那点琐碎事情,天又天,埋头躲进最平庸生活里,往事也好,未来也罢,反正总有都过去时候。
可是不行,林正浩来,霍斯予也来,他们还说不肯放过自己,这到底是为什要这样步步相逼?感情吗?还说根本只是种莫名其妙执念而已。
耳边此时传来霍斯予堪称温柔低温:“还喝水吗?”
周子璋摇摇头,霍斯予小心地把水杯从他唇边移开,手却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慢慢下挪,摩挲他肩头臂膀,流连忘返,目光复杂,看着他,有沉醉,有后怕,有庆幸,也有眷恋和珍惜,眼睛都舍不得眨下那般,良久之后,才勉强笑笑,自辩解样说:“,今儿个高兴过头,呵呵,不碰你,你累不累,要不再睡会?”
有你这看着,谁能睡得着?周子璋微微侧过头,看着远处。
“觉得怎样?对,你饿不饿?”霍斯予没话找话,自顾自说:“别担心,没啥大毛病,等好咱们再做个详细检查,身上零部件全看看,听说,你出过次车祸,都不知道,操……”霍斯予声音低沉下去,深吸口气,声音黯哑,充满前所未有懊丧:“竟然都不知道你出这大件事,就连找你这个事,要不是看到新闻,也不知道往哪找,整天跟没头苍蝇似,也不知道怎找才算是个头,子璋……”他眼圈发红,喉咙哽噎说不下去,只握住周子璋手,捧在掌心,迅速抬起头,强笑说:“妈忒怂,你别笑话,实在是,实在是中国太他妈大,找你找得太,太难过……”
周子璋心里微微震,这不是他印象中那个骄横跋扈霍五少能说话,他慢慢转过头,仔细端详这个隔年多没见人。周子璋意外地发现,霍斯予仿佛瘦,那张原本带三分痞气,令他每回见到都不愿多看年轻脸庞,此时不自觉褪去原本张扬,取而代之,是大刀阔斧样轮廓,微翘下颌处满是青色胡子印迹,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睑下有浓重阴影,身上西服皱巴巴,看起来就是有段时间没好好休息。
霍斯予见他终于肯正眼瞧自己,面露喜色,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下巴,说:“有两宿没睡,接到你在这消息就定机票,但在英国出点小状况耽误下,总算赶来。是不是瞧着挺像睡大马路?,去洗把脸刮个胡子……”
他慌里慌张地站起来,仿佛后知后觉,突然生怕自己这副邋遢相遭到周子璋嫌弃似,周子璋微微蹙眉,哑声说:“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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