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说爱不是把人抢来放身边就完事,它是门学问,你不耐心去倾听,你就永远不知道你错过对方什,永远就只能重复个卑微而自怜自艾角色。
所幸,上天待他何其公平,他霍五,在干尽蠢事和混事之后,居然还能得到个弥补改过机会。
霍斯予平生头回,对命运这种东西,感到由衷敬畏和感激。
然后,他撸撸自己头发,爬上小阁楼,扯过边叠好浅蓝色薄被,轻手轻脚,盖在周子璋身上。
再然后,他侧躺下来,手撑着脑袋,笑吟吟地近距离观察周子璋睡颜,伸出个手指,悬空着描摹他脸颊轮廓线。
周子璋平躺着,手臂叠在胸前,闭着眼睛。
窗外路灯影影绰绰,路旁有枝叶繁茂树木,在光线穿透下,叶脉几近清晰剔透。有树杈形状由光影描绘到屋里,空调温度开得正合适,不高也不低,他躺在那似乎已经入睡,薄薄棉质睡裤外脚踝形状优雅流畅,白生生脚趾头带点可爱粉色,看上去远比般男人脚掌要来得秀气玲珑。脸庞隐匿在暗处当中,倒是双脚,与窗外枝桠投影重叠在块。
霍斯予收拾完下面活上来,就看见这付情景。
他看着,心里像熬着酸甜苦辣锅大杂烩,汩汩往外冒着烟,你还来不及辩明那是种什情绪,就已经被情绪本身所牵引,想微笑,想说话,想做点什,但最终,却什也没做,只是这愣愣看着,看着,就已经是全部。
回过头去,人所经历过那些磨难几乎都能压垮他,或者变得更,bao戾,或者变得更跋扈狂肆,或者会因为那些由所求不得而带来焦躁与伤害将人理性全部抹煞,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不如意人那多,不如意事那多,可有几个人,能从生活泥沼挣扎着爬出来?又有几个人,能将伤害变成经验,继续往前走?
正玩得高兴,他手突然让周子璋把攥住推到边,然后,他发现周子璋瞪圆眼睛,略带不耐地盯着他。
霍斯予讪笑问:“怎?睡不着?”
“如果有人老在你跟前骚扰,你能睡得着?”周子璋掉转眼神,淡淡地说。
霍斯予被他这说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他下,轻拂他额头上头发,哑声问:“今儿晚上不回隔壁,好不好?”
周子璋浑身僵,转头盯着他,眼神又惊惶和戒备,霍斯予苦笑下,
霍斯予忽然觉得,他跟周子璋事,能走到今天这步,真是太他妈难。
如果他能软和点,或者周子璋能更强悍点,今天他们就没法这共处在同屋檐下,没法个在另个面前闭眼入睡,而另个,盯着那入睡容颜,痴迷而感慨。
他觉着,自己这两年经历,竟然比原先二十多年所体会到东西加起来总和还要多,虽然受苦,但不觉得白过。
有很多事,你没切身体悟过,那就永远只是别人事,永远只是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说完,无足轻重东西。
可是因为你经历,所以你才知道,你并非是那个合该高高在上,站在金字塔顶端俯视众生人,你也解,那些蝇营狗苟,为求三餐温饱奔波劳作普通老百姓,并非如你以为,就如蝼蚁样低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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