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东明想,他要是能睡着就好,最起码稍微减轻点痛苦,可睡眠往往像女人样,当你想要时候,它就躲得远远地,他侧脸去看谢乔闭着眼睛,睫毛还湿漉漉,缕缕,让他想起有那次她就在住满水鱼缸里睡着情景,就弯起唇角笑笑,这个女人好像不管在什样情况下都能极快地睡着,没心没肺,就像现在,这糟糕处境,她也能睡得如此安心。
有时候他就奇怪,谢乔本来属于懦弱胆小类女孩子,跟个小傻帽儿
,把粉末倒在伤口上,伤口宽出血量大,她刚倒上粉末就被血冲开,她就把整瓶都倒上去,白粉末迅速变成红色,凝在起,打开绷带尽量小心避开玻璃盖住止血粉,缠在他肋下,她抬眼看他,潘东明脸上下巴上还有血,神情很狼狈,她又笨手笨脚,在包扎过程中已经把他疼得满头大汗,可他却死死咬着牙,连呻吟声都不肯,虽然他看起来虚弱,躺在那里困难地点点喘息,但谢乔知道这个男人在骨子里仍旧跟以前样,疼成这样还是样硬气。
谢乔看得心里发软,这个男人不远千里跑来,却因为自己缘故伤成这样,他们目前是不是安全还不知道,黑雾又这可怕,这切发生太快,噩梦样,潘东明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他需要去医院,可是现在他们到底是在哪里谢乔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走好久才来到这里,她应该去找人求救,可是,路上都没瞧见个人影子,去哪里求救?这想她就更感到内疚,用手去擦他唇角血渍,流着眼泪小声说:“对不起……”
他蹙起眉头挤出笑容,软软地说:“别傻,谁都不希望,是这种结果。”
潘东明说话唇角就又有血缓缓流出,谢乔忽然就感到很心酸,很烦躁,短短几个月以来,她人生颠覆,发生这多事,那些美好快乐就像璀璨流星样,转眼即逝,幸福随着父母离异止步不前,早已夭折在襁褓里,她再也回不去从前,如今却跟她仇人同命天涯,眼泪又涌上来,继续擦他口边血,又不敢用力,摇着头说:“不要说话。”
“没关系,可能,是肋骨折。”他还在疼痛中痉挛,却抬起右手,指尖冰凉,去触碰她脸颊,“疼不疼?”
她明白他问是什,轻轻地摇摇头。
“不后悔,再来次,还是会,还要这做。”
车子在翻滚下来时候已经熄火,此刻车厢里开始冷飕飕,谢乔把身上大袄脱下来盖在潘东明身上,听他话她也不再跟他跟他犟,他想说什就说什吧,抬起手用夹袄袖子抹掉眼泪,轻轻说:“现在不要说话休息会吧,等雾散就去看看附近能不能找着人,你需要去医院。”
他掀开身上衣服轻声说:“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俯身过去,把脸埋在他口,隔着衣服就听到他膛里传来有节奏心跳声,就像几个月来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那样熟悉似是不曾分开过,直过很久她就个姿势不敢动动,只怕动下,就增加他痛苦,他膛很暖和,而他们只是默默地偎依在起,都不愿打破这份难得静谧,最后不只是心境上渐渐放松还是疲力竭,她竟然睡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