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桌上菜式都是他喜欢,但嚼在嘴里每口都没有滋味。心里苦着,舌尖也变成苦。
阿奇说:“神主吩咐,无论您想带走什,都可以并带走。”
“那,你陪去个地方吧。”简书勉强吃些便停筷子,就着茶水吞下颗晕车药。
他知道,这是很长很长段路。
如果能在车上沉沉睡去,似乎也是个不错选择。
半晌,他才叹声,慢吞吞走到裴策房门前,敲敲门。
“等会儿……就要走。”简书轻声说。
他知道裴策能听到雨城内切声音,纵然他说得再轻,他也能听到。
门内没有声音。
就如同昨天夜里他唐突闯入时般,静默无声。
隔壁房门是关着,裴策好像并不打算出来送他。
“神主……是什时候吩咐你?”简书问。
阿奇愣愣,而后答:“今天早上。”
简书轻轻咬住下唇。
裴策有时间吩咐阿奇带他去吃饭,却没时间来送他。
今夜简书久久不能入睡,和张煎饼似,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着。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候,眼睛下顶着片乌青,还伴随着有些耳鸣。
昨夜被情绪支控,大胆、无礼又冲动表白以后,今天醒来简书就怂多。他回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无疾而终告白,有些忐忑,有些丢脸,也有些不敢面对裴策。
这样情形下,他要如何与裴策告别呢。是当做什也没发生过,平常到不能再平常说声再见,还是再挣扎下,看看自己能否留下?
他偷偷推开截房门向外看去,只看到守在廊檐下阿奇。
简书撑着黑伞,走在去往内宅路上。这条路他和裴策走过几次,现在身边换个人,似乎就没那漂亮。
连绵不停雨很烦,路上泥泞很烦,吹来带着潮气风很
简书又鼓起勇气敲敲,心里默念,只要裴策开门,只要他再见他面,他就会控制好情绪不再哭。他只是想当面感谢裴策这段时间对他照顾,和他好好告别。
屋内依旧没有传来回应。
那只举在半空中手,终究还是收回来。
简书没有再敲门,他垂着眼眸,遮下眸中感伤,乖巧地跟着阿奇去吃早饭。
他终于明白食不知味意思。
心里又开始酸溜溜。
他有些生气,更觉得委屈,恨不得扭头就走绝不回头,不管裴策来不来送他,同不同他告别。
可是,想到离开雨城之后,他还想再与裴策重逢几乎变成不可能事,简书又觉得舍不得。
什委屈,什忐忑,什丢脸和不敢面对,统统加在起,也抵不过“不舍”二字分量。
心里沉甸甸眷恋绑住他手脚,再也挪不动分毫。
“您醒。”阿奇似乎已经等许久,听到响动,立刻恭敬地行礼。
简书不太习惯这种真心诚意恭敬。
他慢慢拉开门走出去,看眼隔壁房间。
“神主吩咐,您醒来后先带您去吃早饭。”阿奇身上换下宗祠内旧式灰衣,穿着身与外界并不违和常服,似乎已经准备好随时出发。看到简书状态不是很好,他还十分贴心地说:“准备晕车药,如果您会晕车,可以提前小时服用。”
简书站在原地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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