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寻
个什
东西来扶把，就见前面
人回
头，将剑递过来：「抓着。」
简书低头看向剑鞘
简书小声嘟囔：「那倒也未必……」
二人声音虽小，却依然惊扰缩在窝棚里睡觉流民。有个靠简书最近中年男子被熊熊燃烧火光晃眼睛，迷迷糊糊发出声：「谁啊……」
简书噤声，小心翼翼看向那边。
那人困得厉害，只是半睁着眼睛看眼火堆前二人，又翻个身睡过去。
简书松口气。
好在他路与老妪相伴，到窝棚也起说过好些话，勉强从零散句子中还能拖拽出个地名来：「松阳县。从松阳县出来路向西，就是渝州城。」
裴策：「敌军从哪个方向过来？」
简书：「当时城内很乱，
、只顾着逃，没注意这个。」
裴策：「从松阳县到渝州城，你们走几天？途径何地？沿途是否有军队驻扎，旗帜是什颜色？」
他连问几个问题，都是逃亡路上定会知晓事情。但简书没和老妪聊那具体，现场瞎编都编不出来。
简书猛地抬起头看向裴策。
夜风灌入透风窝棚，将熄火焰借着风反倒烧得更猛，仿佛在燃尽最后生命。
他明明白白听清裴策话，心里却揣着无法言说秘密，只能装傻到底：「不知道你在说什……」
「你知道。」裴策声音温和，语气却那样笃定，「你认识，你在找。」
他眼神和语气让简书心虚到极点，好像简书心里藏什事，都被他猜到般。
裴策被他战战兢兢模样逗笑。他明明生死攸关之时那样胆大，还能带着素昧平生老人起逃跑，却在很多时候又十分胆小，连多问两个问题都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跟去个地方。」裴策起身，手不自觉向简书伸出，却又不着痕迹收回按在刀柄上。
「什地方？」简书嘴上还问着，身体已经跟着站起来。见裴策转身走向黑暗里，他也拍拍身上沾上草屑，快步跟上去。
白日里，流民安置区还充斥着许许多多嘈杂声音，到深夜就便得格外安静。不会有将士来流民安置区夜巡，天黑，火堆灭，走出几步便连火光都看不见。
简书夜里看不清路，只能隐隐看见裴策背影。他跟着走没多远就绊两下，不是被弃用木材就是被路上石头，路磕磕绊绊。
裴策在等他答案。他搭在剑鞘上手指骨节分明，正下又下，轻轻敲击着。
时间静默无言，唯有指甲轻轻扣在黑檀木剑鞘上，发出声又声轻微响声。
简书答不上这些问题，两只手抱住曲起双腿，抿抿唇开始装哑巴。
像极只因为紧张而缩成团仓鼠。
裴策笑笑：「答不上也无妨，又不吃人。」
「、当然，在找你。」简书磕磕巴巴拼凑着话语，「大家都说，渝州城有小裴将军就不会失守，、觉得逃到这儿就安全，所以……就来。」
因是谎话，而简书不擅长说谎，尾音越来越低。
裴策半映着火光，半隐入黑暗。
「是吗。」他眼神像鹰，直勾勾盯着简书，「你家住何处？」
简书哽住，显然没料到裴策会问如此具体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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